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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珀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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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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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5 08:30:49 | 只看该作者
姬昌回行复命,在辕车上紧皱眉头,心中想道:“看来天子对我西岐不放心啊,是想收服崇侯虎来行监视之责,可是天子所托非人,崇侯虎连‘酒浓于水’的道理也不知晓,怎么可能探知天子的意图?可叹天子用错了人啊!”  正行之间,迎面碰到费仲的辕车,姬昌又一次皱紧了眉头。两架辕车头对头靠到近前,费仲拱手笑道:“西伯,这是何往?”姬昌还礼笑道:“奉帝命刚刚送走了崇侯。”费仲有些急了,叫道:“我正有事去请教崇侯,他怎么能走?告辞了!”便命辕夫加速,去追赶崇侯虎。姬昌想了想费仲没头没脑的话,淡淡地笑笑,乘车去了。
  费仲追到朝歌土城外,也没有追到崇侯虎。费仲气恼地骂崇侯虎不讲交情,白白帮了崇侯虎几次大忙。费仲虽气得大骂,但还得命辕夫回行。费仲坐在辕车上晃着,想着为何独独对苏侯恼恨入骨?想了好久,费仲才喃喃自语:“自己可以容忍不送财物给他的人,就像比干;也可以容忍喜欢开他玩笑的人,像微子;唯独不能容忍不敬他费仲,瞧也不瞧他费仲之人,那就是苏侯!”费仲想通了恼恨苏侯的原因,就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苏侯之女弄到天子身边,让那苏侯品尝品尝和独女分离的滋味。可是苏侯之女到底是美是丑,费仲心里没底,也无法证实。
  辕车在吱吱呀呀地晃动着,费仲有些困倦了,其实费仲是刚刚睡醒,若非上午的那场豪雨,费仲还无心睡觉,似乎身体肥胖的人特别喜欢在雨天卧于席上,更何况费仲是奇肥的那种大胖子。在这样的雨天里,费仲一觉睡过了头,若不是随从叫醒,也许现在还在打呼。
  雨后的道路非常泥泞,辕车的轮子轧过一块石块时震荡很大,正困倦的费仲就被辕车的颠簸惊醒了,抬起尽是肉窝的肥手揉揉发黏的小眼睛,向朝歌土城的两侧看了一番,算算路途知道快到舍门了,便硬挺着不再瞌睡。突然,费仲一拍大腿,笑了起来,想:“管她苏女的容颜美不美呢,反正是崇侯虎推荐于我的,待苏女来朝若是貌丑,大可将责任推卸给崇侯虎……若美嘛,可是我费仲奇功一件!”费仲想到如此一箭三雕的诡计能不得意地发笑嘛!当费仲得知苏妲己的美貌已经惊动了朝歌城的传闻,很自然知道了涓追赶苏妲己的事儿……
  苏妲己的美名就连子辛也知道了。那位被苏妲己刺激成傻子的人,也被人传说成了在下世受难的大罗神仙。子辛根本不信,问费仲:“苏地是否真有比天女还要美丽的女子?”费仲正想着如何说服子辛下诏召苏女入朝,闻言答道:“禀帝,传闻完全是实,我听崇侯虎说过,苏侯的女儿比天女还要美丽。”子辛摇摇头:“你又胡说,传言哪里可信?我知你与崇侯交好,而与苏侯不睦,你身体肥胖但心胸狭窄,你是小人。”子辛看着费仲失惊的样子,心里滚动着一阵欢愉,笑道:“你小心为我办事,像你这样善解君意的臣子,在我朝中只有你一人而已。”
  子辛命常侍端了一觞酒赏给了费仲。费仲抖着肥手接了觞酒,一口饮干了。子辛笑道:“再赏一觞,你体肥如猪实是好闲恶勤之故,且到处传言我身有疾,好!你若访不到可解我身疾的美女,我宰了你祭天。”
  费仲吓得浑身一颤。
  子辛又笑道:“你胆子如此之小,能帮我做什么事?能上阵?能斩将?能计出平安天下?啊,费仲,我想不出你有什么用?”费仲不知这是子辛有意吓他,以惩戒他胡言,忙拜于席上:“我能为帝解忧,苏侯真的有女儿貌比天仙,如若帝不信,帝可向涓求证。”子辛的脸上已现怒色,不理解费仲为何还纠缠这个传闻,但心里也起了好奇之心,扭脸问一旁的涓,“费仲之言可真?”涓答道:“是的,费仲之言并无虚假,我曾目睹苏女的颜容,亲耳听到过苏女的笑声……”涓的声音如从梦里发出,脸上的神情呈现出进入幻境的神采。直到子辛的大笑响起,涓才如梦初醒。然而涓恼火了,对着子辛长揖,然后昂头盯着子辛的脸,说:“我的话并无半点虚假,我只恐描述不出苏女的美丽。告诉你,帝,你的自认为美丽无伦的妃子若和苏女相比,你的妃子如猪!”
  子辛知道涓一生钟情于音乐,且为人正直从无虚言,就没有恼怒,仔细看美丽柔顺的尤妃,突然笑道:“我的美丽的尤妃原来像个猪,哈哈……”
  涓这才真的怕了,忙说:“帝,我是比喻呀!”想想不对,又说:“我是比喻得过了头啊!尤妃美丽端庄,那也是天下有名的,是美丽的凡人,而不是上天降世的神女啊。”
  子辛举着酒觞送到涓的嘴边,叫着涓的名字:“涓,你听着,快把这觞酒喝下去,想个法子证明你的嘴巴描述的美人。”说完把酒洒在涓的脸上。涓咳了两声,咳声引得费仲打了两个哆嗦,便把圆球样的身体尽力向涓的身后缩,然而子辛是不会忘记他的宠臣的,问:“费仲,你亲眼目睹了涓所描述的美女了吗?”费仲颤着声音说:“没,没见。”子辛笑道:“很好,你没见到就敢说貌若天仙,原来你的眼睛是没用的,你是靠鼻子闻出来的吗?”费仲忙道:“非也,我是用耳朵听来的,是崇侯亲口说的。”“好吧,你以后就用你的耳朵听吧。”费仲急忙说:“谢帝!”子辛又说:“来人!把费仲的眼珠给我挖出来,此人的眼睛生在脸上毫无用处,还是挖出来的好。”费仲吓得“妈呀”一声,一股尿水弄湿了袍子,所跪的席子已经湿了一片,他哇地放声大哭,边喊:“帝,我是忠心耿耿一心对帝啊,帝!”子辛哈哈大笑,手指费仲对尤妃说:“瞧这胆子,这个擅长胡言乱语的人有什么用呢?哈哈……”
  涓并不像费仲那样胆小,站起来把陶埙举起,吹出了苏妲己的和五音的笑声。这种和五音的笑声,有着极强的磁力,就连不懂音律的尤妃都听得如醉如痴。子辛醉了,摇晃着站了起来,一口饮下了一觞酒,把青铜觞一丢……
  费仲有了幸事,子辛命令费仲前往苏地迎取苏妲己,若取回苏妲己,才能饶了费仲的一双不大也不会用的眼珠。无奈之下,费仲请求尤浑陪同一同赶往苏地,但是,对于此行的结局,费仲咋想也是没底。
  辕车晃悠了一下,在辕车中昏睡的尤浑被晃醒了,抬手揉了揉发黏的眼皮,又扭头看一眼同乘的费仲,张嘴哈欠了一声,伸了一个懒腰,说:“真热,困极了,这可真是趟美差啊。”
  一路上生闷气的费仲就恼火了,说:“帝怎么会这样对待我呢?我完全把帝看错了,我对帝的忠心完全没用了,如果这次死在苏侯手里,帝会怎样呢?”尤浑叹口气说:“苏女若是入了朝,我妹妹的日子就难过了,我和你在朝中的地位也不复存在了。你呀,像帝所说的一样,是个胆小少智的人啊。”费仲恼火地闭上了眼皮。尤浑又说:“也许尚有转机,我在临行前曾去拜访了比干,比干会劝阻帝,也许我们还没到苏地,帝便会召我们回朝了。唉,命运弄人啊。”
  费仲的眼睛睁开了,也亮了,又暗淡下来。说:“比干不会帮助我们,他恨不得叫帝废掉我们。”尤浑马上说:“你错了,比干是贤人,会以天下为重,会想方设法阻止帝到处找寻美女,而且比干不会对我们落井下石,何况尤妃贤德,从不在天子面前搬弄是非,很得少师、太师、王子的敬重。我们等着瞧好了,慢慢走吧,前面是漳水,那里气温凉爽,我们在那里等两天。”
  费仲此时完全没了主意,只好听了尤浑的话,命辕夫驾辕车拐上了漳水土路。辕车开始在土路上颠簸,两个人都很肥胖,坐在同一架辕车里互相碰撞。尤浑被晃得迷糊起来,把头垂在胸前,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费仲无法迷糊,在颠簸的辕车中仔细想着和子辛一同游乐的时光,想着想着,费仲“啊”了一声,自语道:“原来天子一直都在装傻,我的智慧根本没法和天子比呀。”又自卑地想:“天子的聪明达到了眼睛不看到就不相信的地步,有如此聪明智慧的天子,他还会相信臣下吗?伴随如此聪明的天子会招来大祸的。可是,我以后该怎么面对天子呢?是了,我要装成傻瓜,傻到天子见了我就想笑的地步,我就会多福多寿了。”费仲想到了要装傻,就冲动起来,很想把装傻的道理讲给尤浑听。但转念一想:“如果聪明的天子面前的傻瓜多了,那么聪明的天子还会重用傻瓜吗?就让尤浑和满朝大臣都聪明吧,让他们聪明到为朝事劳心、劳力,再被更聪明的天子杀掉吧。在聪明绝顶的天子面前,一切聪明的大臣的存在,都给聪明的天子一种潜在的威胁,更得不到重用。聪明的臣子只可用在一时,不可用一世。傻瓜不一样,聪明的天子一定喜欢傻瓜,一定会让傻瓜比聪明人活得更好,因为傻瓜对任何人都没有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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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5 08:31:21 | 只看该作者
费仲无疑是得道了,想通了这一节的费仲决定不听从尤浑之言在漳水等上两天,他想早一点儿把苏妲己弄进朝歌,早一点儿叫天子的后院起火。天子的后院一起火,朝中聪明的大臣们就会惹天子恼火,到那时,傻瓜大夫就富贵通天了。费仲没有叫醒正自垂着脑袋沉睡打呼的尤浑,他想尤浑很聪明,聪明到什么事儿都听他的,而今天的事儿就证明了尤浑平时在他面前装傻瓜。费仲恨不得把尤浑踹到车下去:“妈妈的,我一旦失势,这小子就去投靠比干,还说什么在漳水等两天。试问,我是此行的主使,我耽误了帝的好事儿,帝能饶了我吗?没准帝此刻正对比干他们说:‘没办法,比干你看,费仲已经去了苏地,这如何是好?’比干准会叫人来追我回去。我若被比干追回,帝还不拿我开刀?帝准是算准了我会全力向有苏部落赶路,他是以退为进敷衍比干他们,我做傻瓜,傻瓜的特点之一就是听话。”  费仲果然猜对了。比干得到尤浑的转告,急忙会同箕子、微子上朝劝阻,行时尚怕三人力量不够,又自作聪明地拉来了姬昌和九侯。姬昌在早上为自己占了一卦,卦上说出行不吉,姬昌就在舍中不出。见九侯、比干、箕子、微子齐至,便随着上朝来了。姬昌行至中途突然惊呼:“我的朝见天子的桓圭不在身边,奈何?”比干、箕子等人也着急,说:“是呀,奈何?”九侯道:“事情紧急,不要管了,上了朝再说。”姬昌思索了一番,说:“可行之。”微子心细,想到天子老弟的脾气,就说:“如此废了朝上法度如何使得,西伯可自行去取,我等缓行便是了。”姬昌闻言松了一口气,道:“可也。”姬昌转身往舍中小跑,扑,跌了一跤。九侯看了笑道:“西伯心性太躁。”又见姬昌爬起来连袍子上的土也不拍打去,冲众人拱拱手,转身一瘸一拐地急急行去。比干回想起遇风闪了脚的事儿,知道脚痛难忍,就说:“西伯可缓行,我等先行去了。”姬昌远远地应声答应,脚下越发拐得厉害了。九侯笑道:“西伯是我辈中人,我等上朝劝帝吧,不要等西伯了。”众人齐声说好,就齐齐去了。姬昌转过身来,抬双手收拢在腹部,眼见众人已去远,这才抬起右手擦拭额头上的汗,却听一人叫道:“父亲,孩儿来了。”姬昌一愣,扭头看去,见是长子姬考,心下更惊,怀中掉出一物,正是那上朝面君的桓圭。姬昌恐人看见,急忙弯腰捡起迅速藏在袍内,拉着长子姬考急急回舍去了……
  比干等人拜见了子辛,极力劝阻子辛不要为求美色使天下诸侯心寒,尤其是微子言辞极为激烈。子辛说:“我只是好奇,想亲眼见见苏女,我没有想到会失德啊,幸亏你等提醒了我,可是费仲已经出发了,追不回了。”比干心眼儿实在,说:“尤浑已经告知路途走向,他会在漳水等两天,我速去漳水召回费仲。”
  子辛脸上不但不怒,还说:“尤浑是贤臣,不然我已失了大德了。好吧,比干你去一趟吧。噢!对了,姬昌怎么没一同来啊?”微子嘴快,说了姬昌取桓圭跌跤的事儿。子辛盯了眼微子,笑道:“那不是跌得很辛苦吗?来人!去赏姬昌金帛一件,命他陪着少师去一趟漳水,有当朝公侯同少师前往,也可显示出我的诚心。”
  九侯等人心下对子辛已是大为赞赏,齐齐拜退而回。
  姬昌看了比干带来的赏赐,又听了比干代传的话儿,突然打了个冷战,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比干关切地问:“西伯你是病了吗?”姬昌说:“脚疾发作了。”“如此,我们快快上路吧。”姬昌吩咐长子姬考不可在朝歌城中乱走,拐着脚同比干上了双乘辕车,命辕夫驾车速行。在辕车上,姬昌拧眉闭目默不作声。比干只道是姬昌脚疾发作,也就不言,任凭辕车如飞般赶往漳水。随着辕车的颠簸,姬昌的心中一阵阵发冷,他想不到假装摔倒的事儿会被子辛看破,就慌慌然心中对前途没底了……
  辕车在下午赶到了漳水,可是,哪里有费仲和尤浑的影子。
  姬昌看着惊讶的比干暗暗发笑,心说:“自以为聪明的贤人,你们都上了帝的当了。”
  这时,夕阳西下,将天映成红彤彤的,美丽极了。微风顺漳水岸吹过来,连心事重重的姬昌也觉得心里清爽了许多。就站起来,拐着脚走到河边,见比干赤着身子站在河中已经刺到七八条鱼了,便笑道:“鱼儿如民,何幸被少师刺死烹之?”“好啊,就请西伯少食一尾鱼吧。”比干说完,手中木棍破水速出,河水中翻起血色浪花。随着比干提起木棍,棍头之上已经穿着一尾有一尺长的大鱼来。姬昌叫道:“这一尾我吃足够了;少师,天渐转凉,就请上岸吧。”比干举着鱼上了岸,接过姬昌递过来的衣袍穿上,望着夕阳说:“夕阳易逝,美的悲凉,正如暮年啊!”姬昌说:“是以帝欲求美女乐之,也是人之常情!帝也正在壮年啊。”比干愣了愣,说:“西伯是赞同帝求取天下美女了?这……”
  看着比干着急的样子,姬昌笑道:“帝有异于常人,尤妃弱小,帝不能尽兴,这一点可不是传闻啊。”比干说:“如此帝应当娶苏女为妃了,可是苏女年方16就驾驭得了帝?”随着比干此言的离口,姬昌和比干同时想到子辛的下体,两个人都笑了,也笑愣了两个生火的辕夫。
  很快,鱼儿烤熟可以吃了,夕阳落下去了。天上月亮和星星升了起来,也映得大地明亮亮的。
  比干说:“也许费仲和尤浑已经到了苏地,微子说过,苏侯仅此一女,如同苏地之宝,苏侯是不肯献出的,如果费仲和尤浑无功而返,我等怎样才能解帝之疾呢?”姬昌说:“朝中数位大夫舍中有女业已成人,人人貌美如花,可惜帝舍近求远。哎!困了,睡吧,奈何?”
  两个辕夫在火堆边给比干和姬昌铺好了竹席,比干和姬昌就睡下了……
  尤浑睡醒发现费仲没有等在漳水,终于恼火了。叫道:“你何以骗我,不歇在漳水?”费仲说:“我怎么知道,你睡了我也睡了,你没叫辕夫歇在漳水吧?”尤浑想想又叫辕夫掉头赶回漳水去。费仲就恼了,叫道:“我是奉帝命的正使,如若帝命有所更改,自会命人飞车来赶,我若歇在漳水,帝若知晓,你我还有命在吗?”
  尤浑暗暗叫苦:“比干会怎么想我呢?”当下尤浑垂着脑袋,闷声不响,心想:“到了苏地再说,我看苏侯不会把女儿给了你费仲。”费仲说服了尤浑,命辕夫不要在意马力,全力向苏地奔去。也就在比干、姬昌在河边烹鱼的四日后,费仲和尤浑歇在了一个游牧部落的穹庐中。
  这个游牧部落是有苏氏的旁支,首领叫苏木,是苏侯的族弟。苏木见了朝歌来的大臣很热情地把费仲和尤浑迎入了穹庐。恐怕慢待了两位大臣,亲自去猎了野猪回来烹了,招呼全族男女老幼一同陪着费仲和尤浑,还有辕夫饮酒。
  有苏部族的女子大多很漂亮,尤浑的眼珠老在有苏女子身上转。苏木笑道:“大夫觉得我有苏的女子美吗?”尤浑答道:“我的眼珠都看花了。”苏木又笑,告诉尤浑:“你大胆地去要姑娘吧,你看上的我不能强行给你,只要姑娘看上你,你就可以拥抱她。”尤浑的心就活了。
  在酒席间,尤浑暂时收了色心,偷偷对苏木说:“费仲大夫酒量之豪连帝都称赞,是逢酒不醉不甘心,越醉越欢快。”尤浑的话苏木自然深信不疑,在席间举一巨觞敬向费仲。费仲不知是尤浑使坏,心里有事就推辞不饮,推来阻去把苏木惹恼了,当下发一声喊,叫人抱住费仲对嘴灌了三觞酒。费仲醉了,但还记得帝交代的事儿,问苏木:“此地离苏国土城尚有多远?”苏木答道:“乘车尚有两日路程。”费仲说:“我有急事奉帝命去见苏侯,反正我是醉了,请把我放到辕车上,让我边睡边走吧。”
  苏木对费仲能够效帝命很敬佩,想答应费仲,看着尤浑,不解地问:“朝歌善欢的费仲大夫怎么三觞酒就醉了?是他装醉吗?”尤浑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说:“许是大夫路上劳累所至。”苏木对已经迷糊的费仲说:“你累了,歇一日再走吧。”
  苏木命人把费仲抬到席上去睡,他同尤浑拼上了酒。不想尤浑酒量奇大,竟把苏木拼醉了。苏木拍着尤浑的肩膀说:“我去要姑娘了,你也去展示你的威力吧。”尤浑想不到他和一个姑娘跳了一阵舞,姑娘便随他进了穹庐,尤浑大展神威和姑娘欢爱。
  天亮之后,费仲和青着眼圈的尤浑打着晃上了辕车。费仲发现辕车走得很慢,辕夫在打瞌睡。费仲恼火了,抬手抽了辕夫一鞭。辕夫猛地一下醒了,忙说:“谢大夫打。”费仲发现辕夫的眼圈是青色的,尤浑也看到了,便说:“莫打他,他和我一样乏力啊。”辕夫很感激尤浑,说他幸运地有了个姑娘,现在真是困极了。辕夫没说完扶在辕架上睡着了。
  费仲恼火着又要打,尤浑拦住了说:“算了,别打了,让他睡吧。我也困了,叫马顺着土路走吧,反正是往前走,就算辕马掉头回行也无妨。”尤浑把头一歪也呼呼睡了。费仲还想着帝的事儿,还想自己驾车,但是费仲被两个打呼的人引得也打起了呼噜。费仲还想:“不能睡,决不能睡……”又喃喃自语:“装傻真是累啊,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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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6 08:47:26 | 只看该作者
就这样,在广阔平原的土路上,太阳热情地照在辕车上,费仲真的迷糊了。从两次被吓得尿了袍子之后,费仲憋不住尿了,许是他在做梦,撩起袍子,掏出东西,很舒服地把尿水射出了一道黄黄的斜线,斜线对准尤浑的肚皮落下去,流进了尤浑的腰里。尤浑也累了,抬手抹了一下,感觉着肚皮上湿漉漉很舒服,嘟哝了一句什么,又打起了呼噜。

  3

  苏妲己嘴里衔着一根红草,躺在红草丛中仰望着天空中翻着跟斗的白云,看着看着,苏妲己哧的一声笑了,喊道:“白云在做欢!”冲没睬苏妲己,望了一眼马群,几十匹马在吃草。冲又坐下来,手中有根红草在动,他在编草蚂蚱。“讨厌的冲,哼!”苏妲己恨恨地说完就摇着一根长长的红草站起走向自己的那群马。

  苏部距今日的河北很近,山川流水一脉相承。苏部人和北方的牧人一样,是靠放牧为生的一支部落。不同的是苏部境内都是牧场,苏部人是固定下来以游牧为生的。这是主业,还有一些族人从事手工制作和农业生产,比方说用牛羊毛织布、编席之类,以及种植谷物。苏地的红草非常稀有,非常独特。这种红草质地柔韧又坚挺,是编织草席等编织品的良好原料,所以,苏地产的红草席天下闻名。

  在商代之前,黄河以北靠近河北、蒙古一带的游牧部落中的牧人擅长骑马,在黄河以南非牧区的方国中人不擅骑马,时代的发展还没到骑马射箭的地步。

  苏妲己来到一匹黑色的马前,抱着黑马的脖子借力翻上马背,在马背上坐稳了,伸手在黑马脖颈上拍了拍,黑马小跑起来。马跑着,苏妲己扭头看了眼稍远处编织草蚂蚱的冲。冲依然没有发现苏妲己已经离开。骑着黑马小跑了一段路,再被清风拂面吹过,苏妲己的心情就欢快了。哼着叮叮咚咚的小曲,苏妲己想:“要么不走,要么跑得远远的。”这样一想,苏妲己纵骑向草原深处跑去……

  冲终于编织成了一只三寸多长的草蚂蚱,这只草蚂蚱周身血红,漂亮极了。冲满意了,把草蚂蚱抛向空中,上身向草丛中躺倒,用嘴巴接住由空中砸下来的草蚂蚱,又把草蚂蚱拿在手里。就喊了:“妲己!妲己!”接连喊了几声,也不闻妲己回应,冲站起来,以为苏妲己会在哪个角落躲起来,再突然出现吓他一跳。在以前,苏妲己时常这样捉弄一下冲。冲几步跑到一匹大红马的跟前,一跃上了马背,冲愣了,苏妲己的黑马已经不见了。冲纵骑在牧马中转了几圈也没有找到苏妲己和黑马,心里懊恼极了,便站在马背上向草原四处张望,远远地看见一个黑点儿在向草原的深处奔跑。冲高喊:“妲己……”但是太远了,苏妲己听不见,冲纵骑奔了过去……

  这是一条缠缠绕绕从竹林中爬出的溪水汇成的湖泊,苏妲己在湖边坐下来,把一双赤脚伸在湖水中。苏妲己的脚白,整日赤脚走来走去也晒不黑,许是苏妲己的脚美得了不起,水中的鱼儿纷纷游过来吻她的脚。鱼儿的嘴很温柔,吻得苏妲己很痒,就有了做昨夜那种事的冲动,哧哧笑个不停。苏妲己笑的时候,不知道有两个人在偷看她。偷看苏妲己的是西落鬼戎部落的两个骑士,他们为了取水才来到湖边。而且苏妲己的黑马不够忠心,没有用马的语言通知苏妲己有人偷看。

  这两个人打着手势悄悄围向苏妲己。而这时,苏妲己的脚被鱼儿亲吻着太痒了,哧哧扬起一串笑声。两个西落鬼戎的骑士听了苏妲己的笑声都傻了,有一个扑通一声跌倒滚下了湖。苏妲己这才吃一惊,急忙跳起来奔向黑马。另一个西落鬼戎的骑士定力稍强一点,伸手按住苏妲己的肩头。苏妲己惊叫一声,扭头看着这位大胆的骑士。这位骑士看到苏妲己的脸儿就笑了,随着笑声越来越响,骑士缓缓地软倒了……

  苏妲己不知道这位野人似的男人是发了什么疾病?苏妲己骑上黑马的时候,还回过头来问:“你们怎么了?是饿的吗?”

  跌进湖里的骑士被水一激清醒了,爬上湖岸问苏妲己是不是有苏部落的美女妲己。苏妲己觉得这个满脸乱七八糟胡子的男人有点儿野性的韵味,苏妲己很喜欢野性美的男子。苏妲己反问:“你见过比我更美的女子吗?”男人愣了愣,认真地想了想,说:“你的美丽无意之中会要了男人的命,我想你比苏地的妲己还要美丽。”苏妲己笑了,西落鬼戎部族的骑士突然觉得满草原的花一下子都开放了。苏妲己留下一路笑声纵骑向来路上奔跑。苏妲己的骑术非常糟糕,跑了一段路,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西落鬼戎部族的两个骑士一左一右冲到苏妲己的马前,又双双勒马转身面对了苏妲己。苏妲己面含微笑面对两个野蛮男人,问:“你们想把我怎么样?”

  一个说:“我是西落鬼戎部族头人的弟弟,我叫落天,我只想再看看你,再听你笑一次。”另一个说:“是的,我也一样,像你这等天仙一般的美丽姑娘没有人能配得上,你是个能让男人为你自杀的人间仙女。”

  苏妲己的脸颊恼火得成了粉红色。苏妲己说:“我已经有了男人了,我的男人决不会自杀,你们是两个强盗,我不会对你们笑,你们让开,我要走了。”西落鬼戎部族的两位骑士听了忙问:“你有了男人,你的男人是谁?”苏妲己把头昂起说:“我的男人是天上金雕一样凶猛的勇士,他叫冲!”落天摇摇头说:“我没有听说过这一带有叫冲的勇士,你听说过吗?”同族骑士说:“没有,苏国没有勇士,我看我们把她带上,去找她的男人,杀了她的男人,我们就做她的男人吧。”落天想了想说:“杀了她的男人可以,但我们不能都做她的男人,如果我同你都想得到她,让我俩死去一个吧,活下来的就拥有她。”同族骑士笑了:“好吧,我和你先找到她的男人,我想我和你迟早会有一战,为了这一战我才和你一同游历天下,现下是时候了。”苏妲己一下子开心了:“好吧,只有强大的勇士才能拥有我,你们跟我来吧。”

  三骑马很快来到红草草原,在那里,苏妲己同两位骑士碰上了纵骑追寻苏妲己的冲。苏妲己喊道:“冲,我带了两个来杀你的勇士,他们是西落鬼戎部族的强盗。”冲跳下马背,转身向一片平坦的草原走去。说:“你们一起来吧,我答应了苏侯,要在太阳当顶的午时赶马群回去。”静了片刻,草原上的风开始奔跑,草在风中晃动发出与风对话的声音。落天瞧了一眼同行的骑士,说:“我来动手,你退开吧。”同行骑士说:“还是老样子,我先来。”骑士取出一块黑布,把头上的长发系住,再系在脖子上。用双手同时抓住背上一柄剑的剑柄,斜着身体,喊了一声,青铜剑的剑光破空而起,剑和人一同跃起向冲的头顶直劈而下。冲将身体向左方一侧,脚向前一步踏出,刺客剑泛出一道青光,居然后发先至,哧的一声,骑士的身体猛地一栽,倒了下去,鲜血和肚中的破烂呼地流淌了一地。

  冲刺客剑横在胸前面对了落天。落天脸上的神色连变了数变,说:“好剑!你跟谁学的剑术?”冲答道:“上天授我的剑术。”落天点头,突然暴喝一声,脸上乱七八糟的胡须刹那间倒立,一片殷红的血光从落天手中飞起,血光漫卷,直指冲的咽喉,冲将身一退,刺客剑挥出,两道剑光犹如两条游龙在中途相遇,锵的一声脆响,剑光回卷,颤声不绝。落天和冲都退了三步,落天用剑拄地,蹲下了右腿,右腿上出现一道血口,鲜血汩汩瞬间流向地面。冲两脚支地,脸色惨白,他的右臂上一滴滴的血珠滴成了串儿。

  苏妲己见了鲜血一下子极度兴奋,眼睛中泛出血一样的光芒,忍不住“哦”呻吟了一声。

  冲又一次挥剑斜翻,又一转身削向落天后脑,落天起身招架,锵一声脆响,两道剑光再一次纠缠,两个人再一次分开,落天头顶的乱发被刺客剑削去一片;冲的前胸被“落天”剑割开了一道血口,血涌出来,染红了冲的衣袍。两个人对视了良久,突然都大笑了。“还打吗?”落天说。“我不能把妲己输给你。”冲说。落天笑道:“我有你这样一个兄弟,有妲己这样一个美艳的妹妹,此生无憾了。”

  落天站起,收起落天剑,把同行骑士的尸体横在马背上,上了自己的马,牵着同行骑士的马纵骑去了。走时对苏妲己说:“没有人能够杀死你的冲,他是个剑士。”

  冲望着落天去远了,才走到苏妲己面前,取出那只草蚂蚱递给苏妲己,说:“编了一个早上就为了送给你。”苏妲己接了过来,突然又丢掉了,扑在冲的怀里,撕开了冲破裂的衣袍,伸舌去舔冲胸中流出的血,苏妲己在血的刺激下,开始疯狂,满地的红草成了苏妲己疯狂的婚床,美妙的呼唤声在草原上飘荡,听得飞翔的鸟儿都从天空中失魂摔入草丛……

  苏妲己喃喃地说:“天啊!冲,你的血是甜的!呀,我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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