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志强的微博2月28日被销号后,西方媒体和 国内有些人把事情朝着 中国“打压言论自由”方向解读。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和工信部上月中发布的《网络出版服务管理规定》也再次受到关注,部分舆论引申认为“自媒体行业即将崩溃”,扩大了不安氛围。
实事求是看,国家整顿网上舆论秩序的姿态已经越来越清晰,用错误甚至违法言论吸引眼球并构建利益模式今后会越走路越窄,这一大判断应当是成立的。相关人士和机构若能及早主动调整,顺应这一趋势,恐怕是积极和有智慧的。
关于言论自由这个相当老的争议,中国与西方谈不到一起,它的答案并不在辩论本身的字里行间,也不能看谁能在全球范围内得到更多舆论的呼应。这是体制竞争的重要部分,实践将检验对错,国运将提供证据。
当下近距离看这个问题,中国国内自身的参照资源实在太少。外部的参照体系又不那么可靠,比如同样的舆论体制在不同国家产生了截然不同的效果,没有人能断定中国如果放弃对互联网舆论阵地的管控,我们将面对的究竟是哪部分国家的命运。
我们只能摸索着往前走,把外部不同的实践情况同国内现实进行比对,并且实事求是地评估互联网在中国迄今走过的历程。我们不能以一种绝对理念来指导管理如此复杂、庞大的互联网事务,客观求实是我们战胜这一挑战的唯一保障。
首先,中国拥抱互联网时代的态度一定是积极、开放的,求稳不能是这一领域工作的第一出发点。我们需要坦然接受新事物,敢于承受部分风险。对外开放的国策确实让我们经受了种种考验,但回过头看,中国无疑是开放政策的大赢家,我们得到的东西比付出的代价要多得多。
第二,中国向国际互联网全面开放的过程应当是可控的,其可控的把握性需同国家战略安全的实际需求相对应。不能不说,随着中美发展模式竞争的加剧,也随着中国经济军事能力的增强,意识形态越来越成为一些势力挑战中国的首选领域。由于中西交流变得面宽且深,西方的意识形态杠杆使用起来愈发方便。尽管有些人听不进去,但我们说的是事实。
上述两方面构成了中国互联网管理的两大动力,也提供了塑造网上治理政策的两把刻刀。它们有可能同时出现,也有可能前后出现,但它们肯定一个也不能缺席。
回望中国互联网走过的路,每一步都有开放愿望的推动,也有规则建设的冷静跟进。与此相关的困惑与摩擦可谓一路相随,形成了今天中国互联网实力既相当强大,又与西方国家和主要发展中大国不太一样的格局。比如中国出现BAT这样的互联网巨头,这是世界上除 美国之外仅有的现象。互联网成长为中国时政信息的主阵地,它的新闻主流程度比大多数西方国家还要高很多。这些按说是“言论自由”的加分因素,但与此同时,围绕“言论自由”的争议也集中在互联网上爆发。
中国出现一茬又一茬的“互联网舆论领袖”,这在世界上也很突出。可以说,互联网成为中国探索舆论多元化和建设性的巨大试验场。人们感觉有时管得“松些”,有时管得“紧些”,尽管当时的考虑未必是“尝试”或“探索”,但从更长的时段上看,它们的这些意义非常清楚。
互联网上活跃的人和力量需要了解这一大的轮廓和节奏,大家既要敢闯敢为,也必须建立大局观,确保方向大致不偏,在拥有爆发力的同时,也能做到在关键时刻和位置上克制。慵懒和极端都与互联网上的长期建树无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