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盟峰会避谈南海仲裁是智慧的

张情

东盟峰会7日发表主席声明，其中第121条至128条谈及南海问题。像7月份的东盟外长会公报一样，本次声明没有提南海仲裁，而是强调了加快南海行为准则磋商的重要性和紧迫性。这样的结果媒体之前就报道出来，并且认为这是“中国外交的胜利”。

　　东盟峰会和东亚合作领导人系列会议9月6日至8日在老挝首都万象举行，中国总理李克强7日出席中国-东盟领导人会议，这次会议通过了多项联合声明，尤其确定了中国与东盟国家建立应对海上紧急事态的外交高官热线，宣布《海上意外相遇规则》适用于南海。

　　总体看，南海议题直到昨天没有在万象热起来，菲律宾方面未公开张扬南海仲裁，其他东盟国家也大多回避了该议题。菲方在会议之前和开会期间宣称中国可能准备扩建黄岩岛，并向各国记者散发了所谓中国有工程能力的船只出现在黄岩岛附近的照片。中方否认了菲方的说法，菲方此举被认为是为防止中国扩建黄岩岛“以攻为守”的舆论战。

　　南海问题继续从高潮向下回落，域内国家不希望将此问题炒得太热，更愿意各方管控危机，让区域合作回到舆论注意中心的意愿逐渐显现出来。这一动向与南海仲裁公布前后的紧张氛围和人们的悲观预测形成一定反差。

　　然而很难说仲裁案制造的危机已经过去了，因为美国、日本今后能否配合南海局势逐渐向平稳过渡是很不确定的。这两个域外国家实际已是南海问题不断发作的主要外部推手。

　　尤其是日本，自南海仲裁公布以来，它是鼓动东盟国家及各域外力量联合促使落实仲裁结果最为激进的国家。美国这方面也很积极，但或许是它的外交战线长，手里的牌多，其围绕南海问题的出手节奏随域内氛围波动。日本则显得更加“集中精力”，它欲扮演“树欲静而风不止”中的“风”。

　　然而多数情况下外因要通过内因而发生作用，如今毕竟不是少数帝国可以决定一切的时代，东盟国家的自主性随着彼此联合自强与日俱增。只要南海域内国家真正心向和平与稳定，下决心通过谈判和协商解决问题，美日的挑唆能量就不能它们想发挥多少就发挥多少。

　　整个亚太局势中最大的变量是中国崛起，而中国通过和平方式崛起的愿望非常真诚、强烈。假以时日，第二个因素会与第一个因素交织着发挥作用，中国的和平努力将被看得与中国崛起一样清楚。中国对此要有信心，外界应当对了解中国更加用心和耐心。

　　奥巴马余下的任期里，南海有望不出现新的重大危机，因为他到了盘点政治遗产的时候，而美国各政治力量的头等大事是应对总统大选。但这种临时的平衡是脆弱的。

　　对中国来说，上一轮的南海博弈无疑是胜局：南沙三大岛礁上的机场已经建设就绪，围绕南海出现的新政治波澜都得到控制，中国还获得了不少大国博弈的经验。各方大概都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以及彼此的认识。

　　南海问题如果导致21世纪断崖式的地缘政治冲突和摊牌，将是历史的遗憾甚至笑柄。一定有大量误读和把握事态的缺少分寸感叠加在一起才会导致那样的结果。南海没有那么深的积怨和必须一决雌雄的理由，那么各方就应避免做出深仇大恨的姿态，不要弄假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