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野秋不食人间烟火，女诗人“公主抱”怎么了？

郑智银

5月31日起，一则“女诗人余秀华书店遭猛男熊抱”的消息在网上流传，引起广泛关注。消息称，余秀华31日到成都参加某书店的活动，临近尾声，主持人突然宣布有小鲜肉上场，一群肌肉猛男走上来亮相、拉票，余秀华给其中一位投票后被其“公主抱”，“主持人问她被猛男抱起是什么感觉，她光是笑，不回答”。( 中国新闻网2015-06-02)

虽然主办方辩称此事绝非炒作，但明眼人是不难看出来的。对此，作家、凤凰卫视策划人胡野秋，在接受中新网记者采访时表示，这件事是对一位诗人的“娱乐化”，而余秀华本人其实也可以对这类商业活动说“不”：“她如果是一个真正的诗人，就必须与世俗做必要的切割，不能在文学与商业之间两者兼得。”


笔者倒觉得，批评女诗人的,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就是一个“公主抱”吗？画家都可以搞行为艺术，为什么唯独不能用平常心来对待诗人？像胡野秋这样的文化界大腕，工资不薄，走穴、当评委，风光无限，捞的外快更多，可谓日子过得要多滋润就有多滋润。自然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评判此事,但余秀华不是胡野秋，胡的这些话，如果是批评“吃财政饭”的体制内专业诗人，也许有些道理。用来批评“农妇诗人”余秀华，却只能说是不食人间烟火。


已近不惑之年的女诗人，家徒四壁，离婚，脑瘫，没工作，有一个在大学念书的儿子，还有一个肺癌晚期的母亲。其生存之艰难可想而知。出诗集，曾经是她最迫切最清晰要追求的目标。现代社会的快节奏让大部分人都没时间去休息，腾出来一点点时间一般也不去看书，更别说读诗了。在文学普遍不景气的今天,诗集是出版界公认的“票房毒药”。如今有出版社愿意出她的诗集，有书店愿意为她的诗集搞售书活动，站在女诗人的角度思考，与其说是主办方对诗人的娱乐化，不如说是为了她版税收入。胡野秋要余秀华本人对这类商业活动说“不”，换你胡野秋是余秀华，你会选择这么做吗？你胡野秋也许会说“不”，那你就不是脑瘫，而是脑残了。


相信大多数的诗人都是唯美的，每个诗人都会希望把自己的生命经营成一首美丽的诗。但生存是人的第一需求，仅这一个理由，就算余秀华坦然接受“公主抱”，也是无可非议的。

这个事件，可以说折射出了当下中国体制外诗人生存的困境。如果作为学者的胡野秋先生，是真心出于为诗歌艺术着想，就应该呼吁社会多帮助有才华、但穷困潦倒的余秀华们;也许余秀华把诗人当做职业，把诗歌当做生存的手段，本来就是一种错误，如果胡野秋先生帮不上那个忙，就应当劝她远离诗意，老老实实的当一回“农妇”，而不是冷嘲热讽。文/郑智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