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小额外币存款利率扩围的提示

看海

摘要：其实际利率的抬升也是极为有限的，风险是很小的，不妨快点放开人民币存款利率，人民币利率市场化改革的步子可以跨得更大一点。
　　经济人
　　郁慕湛专栏
　　央行上海总部宣布，从6月27日起放开小额外币存款利率上限的改革试点由上海自贸区扩大至上海市。这是上海自贸区第一项推广复制到区外的金融改革政策。
　　上海自贸区放开小额外币存款利率是从3月1日开始的。实施这项政策的目的，是为了增强银行等金融机构的外币利率自主定价和风险管理意识和能力，增强自贸区企业与银行议价的主动权，其财务收益有所提高，资金管理更加便利。经过三个月来的试验，银行明显下调了外币存款的议价门槛。银企双方在更加市场化的氛围里得到了各自经营能力的锻炼。
　　当然，在央行决定在上海自贸区实施这项政策时，也事先预测了许多风险，诸如在自贸区形成大规模存款搬家、短期资本跨境流动套利和外币利率剧烈波动。可是，三个月过去了，这些风险并没有出现。小额外币存款总量有限，300万美元以下才叫小额外币存款，而且央行还有规定，这项试点是“先单位后个人”分步实施。300万美元以上的大额外币存款利率早就允许客户与金融机构自行协商确定了。
　　过去境内外利率差别最大，是表现在人民币上。过去人民币基本上是单向流动的，而流到境外市场的人民币资金在当地使用渠道有限，需求决定了资金的市场价格，因此境外市场人民币利率一直较低。自上海自贸区多家银行获批开展人民币境外借款业务，自贸区内企业对境外人民币资金使用需求集中释放，使得境外人民币资金回流速度加快。境内外人民币利差迅速缩小。相应地境内外外币利率也在缩小，致使短期资本跨境流动套利变得无利可图。
　　从大范围来说，目前外币资金需求在全球都维持相对均衡的状态，国内外币存款利率低于或逐渐接近利率上限。正是基于上述市场因素，使得上海自贸区试点改革放开小额外币存款利率没有出现存款搬家、跨境套利和利率异动，如果仅仅依靠通报批评、叫停业务等行政手段，未必能够把上述风险完全刹住。
　　现在将上海自贸区的试点经验复制到全上海，在同样的市场供求情况下，应该风险也不会大。而上海的外币存款占全国七分之一，从全上海推广到全国，看来时间不会太长。
　　放开小额外币存款利率政策，作为第一个走出自贸区可以复制区外的改革政策，其对复制自贸区其他改革政策到区外推广，当然有着重要意义。但是这项改革政策从上海自贸区内走出，对人民币利率市场化，尤其是人民币存款利率市场化，更有直接意义。
　　根据“先贷款后存款，先外币后本币”的利率市场化改革战略路线图，如今该轮到人民币存款利率市场化改革了。人民币利率市场化改革最大的风险，是害怕目前银行存贷利差一下子缩小，而使许多银行尤其是大银行陷入窘境，从而影响整个经济。
　　利率的核心、基础在银行拆借利率，目前人民币银行间拆借利率已经基本市场化，可人民币存贷利差还是没有比过去缩小多少。根据目前人民币市场供求关系看，即使放开人民币存款利率，其实际利率的抬升也是极为有限的，风险是很小的，不妨快点放开人民币存款利率，人民币利率市场化改革的步子可以跨得更大一点。
　　当然，目前外币的供求关系较为稳定，而国内实体经济的市场化程度并不高，一旦国际经济发生动荡，国内市场化改革进一步推进，才真正考验银行的风险管理能力和企业自身的财务管理能力。(作者系财经评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