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年味

微言网编辑部

很多朋友欢度新春佳节，总爱把“年味”挂在口中，老觉得“年味”越来越淡然无味。即便有些“年味”，也是人工痕迹极深，刻意经营出来的“人造年味”。
我一度对人造年味，难以接受。可是，想深一层，岛国终年都是夏，没有秋去冬来，冬尽春至的预报，也没有花叶换颜、白雪皑皑的景色。除非是坐井观天，足不出户，否则，总会沾上或多或少的人造年味。而如今的人造年味又跟以往大不相同，科技千变万化的运用，灯火五光十色，耀眼炫目，音响绕耳回旋，掀动心弦。
若想怀旧，只有往春到河畔会场、牛车水年货大街、邻里市场或是商场，虽然称不上“古早味”，但那些仿古制造的灯笼，古色古香的布置，音响系统传来《贺新年》《大地回春》《财神到》等贺年歌，也可凑凑热闹，流露丝丝春意。
年货市场算是年味十足了：各类肉干、春卷、腊味，糖果以及其他平日不屑一顾的零嘴，为了应节，价格即便比平日翻倍，也照样采购，然后将“三高”抛诸脑后，拼命地吃吃吃，新年还未到，喉咙已红肿，咳嗽之声更是此起彼落。
今年适逢冠病禁令放宽，各酒楼餐馆的团圆饭疫后重生，几乎家家都早已高挂满座牌。犹记得去年岁末，酒楼团圆饭人数限额，吃鱼生“捞起”时，吉祥语不能脱口而出，新加坡人爱喊的“发”，也只能“发”在心里口难开。而今“压抑”已久，如火山爆发，“发啊”之声，震天价响，像是要将那害人不浅的冠病瘟疫“喝”走！
提起团圆饭，我对家人始终心里有愧。过去数十年，因工作没回家好好地吃上一顿团圆饭。除夕夜是春节喜庆的开始，可我曾几何时，竟然有种“避年”的心态。在报社服务，除夕初一休息，除二便得开工，像我一样负责突发新闻的同行，休假那两天也得轮值“备战”，有时连春到河畔与总商会的团拜活动，也得一手包办……
爸妈在世时，坚持传承团圆饭的习俗。虽然一家仅六口，年菜却张罗了一桌；天下父母心，总是怕儿女吃不饱，儿女吃得越多，父母越是高兴。爸妈相继往生后，我与弟妹以及子女，转移阵地上酒楼。岛国酒楼多数分三轮推出团圆饭，聚匆匆，吃也匆匆，完全不是味道！
作者： 何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