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 女 的甜 蜜 梦（中）

李浩然

             美 女 的甜 蜜 梦（中）

                  （长篇小说《沉重的岁月》节选之十）  李  石

待她长到14岁时，她觉得自己有许多以往从未出现过的感觉，一天天显现出来，比如说前胸似有微微的胀痛感，然后慢慢地向上隆起，以致后来见到生人时害羞地将脸埋下，希图不让别人有什么察觉；又比如说内心里总有一种麻辣麻辣的胀痛感，每天晚上上床后总觉得要抱住被窝、甚至紧紧搂住才有几分舒服；还比如上厕所时会生出许多羞涩感，明明小肚后背有些难忍，却不能公开拿起手纸疾步入厕；要是厕所周围有什么生人、特别是男人，那是非让他们过了身自己再入不可。大家闺秀嘛，岂能让别人特别是男人通过这一现象而想入非非呢！当然，更使她感到奇怪的是那年冬至，刚跟父母吃过羊肉还未漱口，下身的一件什么东西突然滑落，难道是拉屎了？！抑或是刚才羊肉汤喝多了小便失禁了？！她匆匆地回到房里，松开裤带伸手往下一摸，啊！那全是血！湿漉漉的，粘稠稠的，还有几分自己从未嗅到过的怪气味……难道是自己生病了？可自己却又好端端的！难道是自己要生小孩了？可自己还是个孩子，不可能会是几年前偷看过六生在茶山里筑拱桥，而让自己怀上了孩子吧？常听人说，女孩在嫁人后才会怀孕，才会生男育女；自己还从未真正嫁过人，只是六七岁时让别人开过玩笑，最多也只是那时让小伙伴们，用双手搭过所谓“啊啊啵”，那能算是真的嫁人？当然她还想到了下一层，那就是她近几个月来自己曾用手指摸过那地方，有时还情不自禁地往里插，直到有些痛的感觉才忧心忡忡地停止下来；不过据自己所知，那是绝不会怀上小东西的。可是，可是，这又是什么东西呢？她想翻翻书，看那上面是否写过这种现象，可当她打开那些像老皇历一样的东西，自己认得字的那些部分根本连狗屁都未放上一个；再翻一下父亲挂在床头的那几张旧报纸，更是站着放屁——挨不着板凳！几天来，她一直惴惴不安，很希望有个知已能给她解释，可是谁都像故意没有觉察似的，直到第三天，母亲进房里来寻手绢，才发现她换下的长裤有些不对劲，才对她淡淡地说：噢！你来这个了——小心不着凉就行了。这时，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不是什么奇特事，过几天就会好的！果不其然，第四天就恢复了原有状态，她仍然又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人，并且比以往生活得更加充实，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新的快活感。人啊人，真是！

前年新正，远住在大庙口的姑奶奶领着一对嫩蔫蔫的心肝宝贝来拜年。看那丫头在她奶奶心中的位置，也不亚于掌上明珠，几乎和她的祖母形影不离；唯独那七八岁的孙崽倒还有几分蛮劲，和村上的小伙伴们玩腻了后，倒在合适的地方就呼呼入睡。这天晚上他竟吵着闹着要跟三表姐睡，说是那床上什么都很新鲜，况且三表姐白天爱逗他，和她合得来。睡就睡吧，六七岁的小男孩能知道什么，更何况这小家伙的爹老子在外面干事，与他搞好了热乎，说不定日后会得到表叔的青睐，争个好的出头之日也难断定。

这年春天来得早，还未散元宵就听到了田野里稀疏的蛙鸣，暖风吹进她居住的厢房，很有几分暖意。她先将长得溜圆的小表弟的衣裤褪下，然后美声美气地将他抱上另一头，将被窝盖上，还细声细气嘱咐说：“晚上不要打被窝哟！要撒尿一定要先叫醒我罗！”待他一一答应以后，她自己也脱衣解带，光着两胳膊“扑”的盖上被窝，再后将灯吹灭。但不知为什么，这天晚上她很难入睡，就是对面房里后她上床的父亲传来了鼾声，她还在床上翻来覆去。她开始嫌野外的青蛙吵得厉害，其后就嫌老子鼾声太响，再后，似乎觉得自己内心里有什么东西在隐隐骚动。它们从心里什么地方发出，然后通过经络在全身漫游，用手去摸，无可奈何，用心去体味，却又越不是滋味，到后来反觉心脏跳的烈，气也越来越粗……难道又有什么鬼魂附身了？她这样想着，不觉又记起了当年在茶树丛中，窥见六生撒尿的情景。那虽然不是什么高雅的景观，不值得她这种有身份的大家闺秀去记忆、去惦念，然不知为什么，那情那景多年来却一直挥之不去，有时甚至还猛烈地撞击她的心窝，令她有些不安！记得早年在蒙馆读书时，瑶琼先生教那些大一点的男孩读《诗经》，开篇就是什么“逑之不得，辗转反侧”。这书不读为好，免得三更半夜里，受那种思想牵扯！

“表姐，我要撒尿了。”那胖笃笃的小表弟突然叫起来，并且将那双小手伸出了被窝头。

“让我先点上灯再起来。”说着，她已滑下床来，划上火柴将桌上的油灯点燃。

这时，那小表弟早已趿拉着鞋子站到了马桶边，几动几动就哗哗地撒起尿来。她也不知是什么鬼使何等神差，当年在茶山里蒙生的希冀倏地涌上脑际，随即脱口而出：“待我掌灯来照着你，免得将尿撒在桶外臭死人！”那小表弟也听话，立即让没撒完的尿止住，等着表姐拿灯来。然而，也不知为什么，小小的他却害羞了，没有撒完的尿再也难撒出来，只呆立在那里打寒战。

“快撒完好上床！她站在一边督促着，两只眼睛透过若明若暗间的灯光，希图把那小玩意儿看过一清二楚，可那小表弟好像觉察了她的心思，立即用一只小手将那小东西捂住。不过，小表弟的应酬还不那么成熟，她毕竟将它看得八九分分明了。

小家伙说睡着就睡着了，重新钻进被窝不一杯茶工夫又呼呼山响了。她伸手去摸他的脚心，只觉它仅反射似的轻轻动弹。她一时性起，一个翻身就爬到了床的那头，然后缓缓的、由轻而重、由松而紧地将他搂在自己的怀里，让他的小手放在自己鼓胀的乳房上，让他的小腿夹在自己丰满的大腿间。当然，在完成以上两项动作时，她还是有些顾虑的，他会不会不同意？他会不会在明天起床将这事张扬出去？当然，她也曾想过：这小小年纪的表弟是不会觉察这样做有什么不好的，况且即使觉察了，到了大白天也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更何况，这种机会对于自己来说，莫说千载难逢，十载难逢是肯定的了！再更何况，哪个女孩在年轻时不曾作些胡思乱想，只是她们脑子聪明没被人识破、没被人传出去罢了。再说自己的老子虽然表面上一本正经，在壁板上挂着些《子弟规》、《女儿经》、“祖传剑”什么的，那是专门用来训斥、威吓他的下代人的；他自己呢，早就听说与白云庵内的老尼勾搭过，还叫人把什么孙住持在瓦檐沟内“嘣”了，自己干这点小事能算什么，至多也不过是将经过他们允许跟自己搭铺的小表弟搂抱了一下！想到这里，她的胆子竟然大了起来，干脆将还打着呼噜的小表弟抱上自己的肚皮，让那还像鸡肠似的小鸡鸡搁在自己的那个地方……不知为什么，一阵瞎摸乱扯以后，她却甜甜地入睡了，次日天大亮了才朦朦胧胧地爬起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