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招牌何以不受待见

来碗泪流满面

昆明的一条街火了。
据云南当地媒体报道，在昆明巡津街盘龙江边，一些熟悉的老招牌变了样，近10家店铺的招牌清一色黑底白字。有网友直言，“这是要拍灵异大片？”“这样的‘灵异’店铺，我应该不会进门消费，看起来怕怕的！”而记者随后调查发现，换招牌的不只是巡津街，环城西路、环城南路、东寺街、书林街等路段的招牌全都统一换装了，不论是小吃店、药店、家纺，还是数码图文、招待所、小饭店，约有30家店铺的招牌被统一换成黑底白字，字体偏向宋体。
新闻中所配发的图片显示，招牌清一色的黑底白字，一眼看去的确如当地市民所说“有点瘆人”，从媒体报道之后网民的反应来看，这应该是一种正常的观感。
负责统一招牌的当地管理部门也对这种正常的观感给予了认同，因为据其回应称，“设计图与实际效果差异大，将逐步调整。”
不但及时回应，而且未对多数人都会有的正常观感给予轻忽，没有振振有词地坚称新换的招牌就是好看，在此不妨给当地管理部门点赞。但另一方面，按照这一回应，出现“灵异”招牌仅仅是在具体实施上出了一点偏差而已。揆诸事实，似乎不然。
人们因为统一的“灵异”招牌而感到“瘆人”，那么换一种字体、颜色、样式是不是就解决了？这无疑是当地管理部门的思路，因为据其自称，“统一更换主要路段店铺招牌，是整治市容市貌工作的一项内容”，“统一招牌是为了提升城市的形象”。
在这里，“灵异”招牌其实并不是关键，要害在于强制性地整齐划一。统一招牌就是在整治市容市貌，就提升了城市的形象，对整齐划一的迷恋让人想起物质高度匮乏、市民衣服也没有二色的时代，时至今日这种美学还大有市场真让人感叹。一位店主告诉记者，“每家店铺经营范围不同、特点不一，这样一刀切的模式，感觉整个街面都死气沉沉的”，要讲审美，这位店主算是给当地主管部门上了一课。
过分追求整齐划一与时代脱节，但这种追求能落实为行动，则显示出了权力的任性。店主的话透露并不是没有人反对整齐划一，但是反对无效。为什么店主对自家店面招牌的字体颜色都没有自主权？谁剥夺了这种自主权？
也许当地主管部门会为此而辩解，因为给店家换招牌是免费的。但这里又尴尬地暴露了两个问题：首先，免费不等于自动获得了决定做什么招牌的权力，其次，所谓免费，只是对店家免费而已，这样一个大规模的全城行动最终要花费多少公帑，谁能给公众一个公开的账本？
店家抱怨，舆论讥嘲，一个招牌让昆明成为热点，官方花钱还不受待见，这是个多输的格局，唯一的赢家似乎只有承接统一换装招牌工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