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川普(特朗普)接任美国总统后,处处强调美国优先,并且把过去提供其他国的经济优惠,形容为“占美国的便宜”,却同时指出中国大陆“一带一路”的优惠措施为“债务陷阱”。换句话说,接受美国的优惠是“占美国便宜”,接受中国大陆的优惠却是“落入陷阱”。同理,伊斯兰激进分子攻击美国是“恐怖分子”,攻击中国大陆却成了“自由战士”,还可获得国会的声援等等。这种傲慢自大、左右矛盾的现象,对世界毫无任何说服力,只是更凸显美国的伪善。 目前美国面临两件最大的挑战,中美贸易战和伊朗问题,前者是中美两国国力长期较量的开端,后者是美国在中东霸权地位的立即挑战。中国大陆整体经济实力目前不如美国,在科技创造力、民间的活力以及政治制度的承受力上,美国仍然优于中国大陆。尽管如此,相对于中国大陆,美国也有一些根本的弱点。美国拥有世界第一的尖端科技能力,可是在中间阶层的制造业上,美国原有的生产体系几乎已去工业化了,基础建设遭遇法律和政治的阻扰,不仅缓慢难行,甚至是瘫痪掉,加州高铁规划了20年还做不出来,就是明显的例子。在这种情况之下,川普希望制造业回到美国为缘木求鱼,问题不在于有形的资金成本,更在于无形的法律和社会成本。 除了尖端科技外,支撑美国经济的另一大支柱是长年形成习惯的生活消费,这点是中美两国的最大不同。中国(大陆)人会想办法节制消费,做一些个人和家庭的储蓄;美国人有钱就会花掉,年轻人更是如此,庞大的消费支撑了经济的成长。 问题是,有钱时花钱,没钱时仍改不了花钱的习惯,只能想办法去借钱来花,银行也以各种贷款骗术引诱这种消费行为。美国的经济泡沫不止在银行和政府的金融政策,也在于民间难以遏止的消费习惯,这种经济的荣景必然造成定期的泡沫现象,一有风吹草动很容易垮掉,体现于外的就是股市的大起大落。只要美国无法恢復过去的工业生产能力,相对于中国大陆坚实完整的工业制造能力,长期贸易战下来必然会出现双方此消彼长的转折点,事实上这个转折点比预期更早出现。 接着是伊朗的问题,其实早在巴勒维国王时期,儘管存在传统的逊尼派和什叶派之争,但伊朗并没有任何反美的倾向,反而比今天的沙乌地阿拉伯(沙特阿拉伯)更亲美,问题在美国硬要在伊朗推动西式民主,结果巴勒维垮台了,出现的并不是西方民主,而是什叶派基本教义政权,带着殉道者的精神把美国视为世界邪恶的代表。 今天的伊朗不是伊拉克,拥有相当数量的中短程战术导弹,而且摆明了一旦遭到攻击,将对美国进行全面战争。伊朗人不像中国人的外交彷佛打太极拳,时而莲步轻移,时而虎虎生风,那些虔诚的伊斯兰教徒没那么复杂,他们爱恨分明,毫不含糊。川普正急着从伊拉克和阿富汗撤出美国官兵,怎么可能再卷入另一场更惨烈的长期战争呢? 从中美贸易战到中东局势,清楚反映了美国国力正大幅衰退,对国际局势力所未逮,而国际权力的再分配必然产生根本的波动,直接衝击的就是亚洲和两岸关系。作者:徐宗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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