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仲 华 随 笔 连 载（33）

李浩然

            唐 仲 华 随 笔 连 载（33）

                        

唐仲华，女，湖南东安人，1945年5月生，中共党员，中师文化，小学高级教师，担任过两届县政协委员、县侨联委员和地（市）侨联代表，种过田，当过群师，曾先后32次被评为乡、县、（地）市先进工作者，被誉为“妈妈老师”和“常胜将军”。她自学成才，能歌善舞，生活经验丰富，在互联网上发表报道、小说、诗歌和散文多篇，很受读者欢迎。下面决定断续地转发她的多篇随笔，希望读者欢迎并给予批评指正。  李浩然2011-09-02于长沙

          三十三   一个女人被杀死之后

去年腊月回家省亲，听到了一个正日正中天的女人被杀死的传闻，大约因为经历和职业的关系，我想到了几个很是现实的问题。

这个女人30开外，出生在我们家乡紫水河的西岸，有着很是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家庭成员和美好年龄，因为本人长相出众，认识朦胧，九十年代中期，带着很是美好的心愿和追求，跟着几个“玩得好”的姐妹下了广东。

因为“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无奈”，几个月之后，就凭着父母赠与自己的“资本”，由很胆小而到较胆大，由很隐蔽到不太隐蔽，做起“自愿加强迫”选定的“生意”来。在一天又一天的“春风得意”或者“吃香喝辣”之后，大约一是因为别人的厌倦或者议论，二也可能是自己心灵的发现，也就下决心洗手不干，自觉回到自己的老家当起家庭主妇来。

自己做了错事，当然也就自己改正。不好嫁出了，就“不就高而就低”地嫁给对岸小街上一个大她15岁的男人。这男人她当然也知点底细，早年死了老婆，留有两个未成年的女儿，一年种点田土还兼做点小生意。要说能干，肯定不如广东那些个“帅哥儿”；要说生活，当然也就“戴着草帽子亲嘴”了。可自己已经到了这地步，还能怎样呢？

人是嫁出去了，可思想还是停留在广东的那一段，觉得做吃苦的事不仅不很光彩，也已经很不习惯；享受嘛，就只想着高标准。一天又一天，糊涂归糊涂，孩子还是要生的。第二年也就生了一个小男孩，而且还很可爱。

七八个年头花眼就过了，别人的议论，丈夫的轻看，生活和劳动的对比，总觉这样就是不快活，也就让她与他只能是“貌合神离”，或者说是“同床异梦”。这相互厌恶一蒙生，也就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于是，就离婚，就分开过。再想回到自己前段那样的“天堂”，那“天堂”对她来说不但已经没有，而且已经一去不再复返了！

大约又要过大年了，他和她也许都有了新的想法。男人们不是木头人，也就有人打起了她的主意；她的脑子灵活，也不是没生出“得过尚且过”的“好主意”。

她就住在离原丈夫家不一华里地的乡供销社，低头不见抬头肯定会见。

某日晚上，原丈夫借口说是要和她商量处理儿子的事，女人当然开了门。也许双方在“欢愉”了一阵之后，再也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她就被杀死在自己的被窝里。

老娘离她受害的房子不到两华里，平时常去串门。可这天不对劲了，半上午了，屋外四处不见人，房门却还反锁着，连叫许多声没人答应，很感奇怪，待叫来年轻人从窗户扒进去一看，发现她已经死了。

后经公安人员查看，说她身上被杀了七刀，被子里全是血，都干结着。

知情的人一听，有人说很意外，有人说很不意外。

女人死了，一切美好当然也没了，还离不开有人赔命，有人痛哭，有人孤苦。

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装棺抬山时，全小街人都不准从自家门前经过，为这事外家人与婆家人还差点大打出手。

弯弯的紫水不舍昼夜自北向南奔流，两岸的千家万户，有史以来都能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许多古老的传说和歌谣都在这块古老而又新生的土地上一代又一代流传着。年纪较大的人都说，在这片美好的土地上，是不应该出现这种悲剧的。可今天这里却竟然出现了。

从这个不该发生恶性事件中，我不禁想到下面几个问题：比如说，作为人，有了优越的资质是不是应该就可以乱越“雷池”？再比如说，为人处世，错过之后是不是应该还要错上加错？还比如说，作为父亲母亲，是不是要等到孩子灵魂已被扭曲再去呼天抢地？再说，活着的人群平时不去想方设法为周围的年轻人创造一个好的生存环境，一定到了人死了才来谈不良风气不正常死尸阴魂的影响和危害？

每个人的历史都由每个人自己写，紫水河两岸人的历史当然首先也只能由这里的人来写。一件事当然不可能改变一个地方的命运，但对每一件事的认真总结，是可以影响和教育一大批人的，所谓“人创造着历史，历史也改变着人”，大约也就是这个意思罢。

我的家乡有着很是古朴的民俗民风，我爷爷曾为“东湘桥，唱戏游，南腔北调”的绝对做过下联，叫“春鸭甸，种夏田，秋收冬藏”。有人说我是他老人家的传人，我当然不敢领受，但作为是一名教师和文字工作者，教人读书识礼懂道理，要求人美化自己的人文环境和自然环境，应该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历史责任。

想到这点，我才在我的老乡们在评论这件事的是非曲直之后，写上这些“多余”的话。但愿能有较多的人听进去，并且把它放在适当的位置上。（2012。0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