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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仲 华 随 笔 连 载（4）
唐仲华，女，湖南东安人，1945年5月生，中共党员，中师文化，小学高级教师，担任过两届县政协委员、县侨联委员和地（市）侨联代表，种过田，当过群师，曾先后32次被评为乡、县、市先进工作者，被誉为“妈妈老师”和“常胜将军”。她自学成才，能歌善舞，生活经验丰富，在互联网上发表报道、小说、诗歌和散文多篇，很受读者欢迎。下面决定断续地转发她的多篇随笔，希望读者欢迎并给予批评指正。 李浩然2011-09-02于长沙
四 纸钱烧出的深情
2000年下期，我退休回到了乡下。旧历七月半到了，想起已到九泉之下的先人生前所付出的艰辛，就也随乡入俗，早早买下线香和纸钱，准备领起儿媳和孙儿外出烧化。
吃完晚饭后，我们在自家屋外的空地上，用生石灰一连撒了好些个圆圈，又在圆圈外的一方插上线香，再将已经撕好的纸钱，一撮撮地搁到圈里去，然后就边烧边加，口中还领着儿媳念着列祖列宗的称呼和姓名，要他们一个个前来领受香烟和纸钱。
儿媳文化不高，很担心老人们收受不着，不仅多次反复念叨，而且还不知不觉提高了声音。
没想到，还只四岁的孙子竟在我们还没察觉的地方，也学起我俩的做法来。他也同样撒上两个圈，一边烧纸，一边天真地念叨说：“XX爷爷，你老人家快来这里领纸钱！”“XX奶奶，你也快来这里领纸钱。”
这声大约已被他娘先听着。她只觉得这样不妥，就快步走到他身边，暗地警告他不该这样做。
孙儿听了，就说：“就光你们讲孝敬。我也有爷爷有奶奶嘛！”
他娘听他还强词夺理，就捏住他的小嘴巴，威胁他说：“你再这样，我就撕烂你嘴巴！”
孙儿仍然不服。说：“我爷爷奶奶对我可好，就你和爸不孝敬他们！”
他娘见他还是不肯改悔，就给了他一小巴掌。他好赖不准。
我听那边还在僵持，就去问原委。后来才知道小孙儿没弄清这烧纸的全部含意，就告诉他说：“这纸钱是烧给已经逝去的老人的。你爷爷和你奶奶如今还活着，不能为我们两个烧化纸钱。”
孙儿听了，也就天真地问我：“那我该烧化给谁呢？”
我想了想，说：你就在烧给你太外婆吧。
接着我就将他太外公当年怎样离家去了台湾。太外婆还只32岁，留在大陆，带着还只三岁的我、他姨奶奶连同还只几个月的舅爷爷，艰苦度日，一过就四十年。由于日盼夜盼，把双眼睛也哭瞎了。后来还没见着太外公就去世了……
小孙儿听后，竟气愤地问起我来：“那是什么人不准太外公回家？”
我只好告诉他说：“这事，等你长大了才会知道。”
小孙儿也就说：“这人大概也和我妈一样，特不讲理！”
我就对他说：“你妈不横；他们可横得多了！”
说到这里，我也禁不住老泪双流，只一心领着还不很懂事的小孙儿一边烧纸，一边念叨我母亲也就是他太外婆的姓名。
夜渐渐深了，我们祖孙三人都不想很快离去，一个个呆看着那被烧化了的纸灰片，在火光上慢悠悠地打着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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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14 14: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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