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价赶超房价”的殡葬业还将持续多久

曾婷

清明节快要到了，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迎来购买墓地的“高峰期”。近日，记者走访了郑州市周边的数家陵园发现，已售墓地的占地面积从不到1平方米到十来平方米不等，墓地售价低的近万元，高的达20多万元。此外根据客户需求，价格上不封顶。（3月30日《河南商报》）

每当清明节期间，“天价墓”都会再次成为公众热议的话题。其实，郑州市的天价墓仅为冰山一角。新郑龙湖一处陵园，2万到5万多元墓地是“主流”，但根据客户需求上不封顶。荥阳一处陵园，墓地价格最高的11万多元，最低的7800元。而其他墓地售价最高21万多元，最低的9800元。可这与发达地区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在我国南方一些省市，如广东、福建、重庆、江苏等地，墓地的售假几十万到上百万屡见不鲜，最高竞达800万。虽然各地都推出了公益墓地或“经济适用墓地”，但不是太少，就是方式等还不能被民众接受，就是说墓地主要仍然靠市场来解决。

让逝者入土为安，本该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却因为花费太高而让人头疼。有不少媒体报道称，相比房地产市场价格节节攀升，我国城市周边墓地的价格也在热炒，其涨势丝毫不逊楼市。然而，与住房不同，几乎所有地方并不存在墓地用地饱和，或无处规划墓地的问题。正如郑州市民政局殡葬管理处姚副主任所言：“郑州的墓地数量还未饱和。”有人建议用“经济适用墓”代替“天价墓”，但这只能靠政府部门的有所作为。可如果不是刚性要求，就没有动力可言，因此，必要时需国家层面立法立规干预，以确保人们都能“死得起”。其实，“死人与活人争地”，基本上属于炒作。

墓地销售的增加，的确是以资源减少为代价，当销售达到最大值，土地资源归零，墓地危机就将呈现，但与天价墓背后的低价地相比，就无法解释土地真的是否“稀缺”了。在草坪葬、海葬、树葬、花坛葬、壁葬等暂时还无法被绝大多数人接受的条件下，在普遍存在“重葬式，轻仪式”的情况下，天价墓的存在有其客观原因，但也不能把墓地售价畸高的原因都推给民众。数年前，记者在调查时发现，“内地殡葬第一股”福寿园2014当年的毛利率高达惊人的80%，远远超过传说中暴利的房地产。而在惊人的利润背后，其土地成本仅占整个墓地销售及服务成本的11.7%。

“低价地，天价墓”，其实就是除公益用地陵墓外，开发墓地背后有鬼影。开发天价墓的背后，首先就是为何低价售地还允许天价卖墓。开发者拿到土地前，必须通过竞拍以市场价拿地；如果是划拨用地，开发出来的墓地就不能是天价。一边拿低价地一边卖天价墓，那么划拨和管理土地权所在的民政、国土等部门，是不是监管形同虚设？如今，一说到墓地为什么卖这么贵时，几乎都能听到业内人士这样回答：因为中国人多地少啊，为了节省土地资源就得卖贵啊——回答得那么理直气壮！这也几乎是中国殡葬业对“墓地为什么卖这么贵”这一问题的标准答案。

然而据统计，中国的人口密度排在世界所有国家的第77位，密度大吗？就是与美国、印度、德国、韩国、日本、越南等国家相比，我国的人口密度都比它们小多了。中国平均的人口密度仅是每平方公里136人而已。让死者入土为安，这本该是再平常不过之事。然而，把殉葬作为一种产业来炒，硬是把墓地价格人为拉高到常人承受不起的程度。退一步讲，哪怕是中国人多地少，可为了节省土地，就该把土地卖那么贵吗？而收入呢？是真的归国家所有再用于公益事业了吗？

殡葬业挂着公益事业的“羊头”实则卖着“狗肉”还将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