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家庭悲剧”的叹息
据凤凰网资讯和南方周末报报道,9月3日,南京市28岁的李文斌服刑期满出狱后,在江宁殡仪馆见到两个女儿的遗体,不胜悲痛,大叫“太狠”。故事的梗概是,2010年9月,不幸而又自弃的李文斌与同样不幸而又自弃的女友乐燕草草组合了临时家庭,相继生下了李梦雪、李梦虹两个女儿。吸毒成瘾的夫妻吸干了家底,吸垮了情感,吸没了希望。没有结婚证的家庭更多的是冷酷和暴力,没有户口的孩子只有新的悲哀和不幸。2013年2月,李文斌因容留他人吸毒罪被判刑半年,继2003年因参与盗窃判刑一年后第二次进宫。乐燕则乐得恢复单身快乐,竟日里在外坐台接客猎财吸毒,一切骨肉亲情,人伦理智,家庭责任和道德良知统统被扔进了垃圾袋,居然让一对亲生的稚嫩的生命活活饿死在家中!如此丧尽人性的“母亲”不下油锅谁下油锅?笔者在无限心酸和悲愤中看完了这催人泪下的故事,突发奇想,有一万个愿望这是一个“谣言”。可惜这不是一个“谣言”,有小姐妹饿得剩下的躯壳作证,有罪过的父亲仇恨般的狂叫“太狠”作证,还有许多在“503”房屋里看过惨不忍睹现场的邻居作证!
漫画家张乐平先生的‘三毛流浪记’中的三毛是苦难孩子的艺术形象,是悲惨社会儿童不幸的缩影,但在那本连环漫画中看不到孩子如李梦雪姐妹的活法和死法。倘若俩姐妹泉下有灵或是又再‘活’一次机会,一定会感到“三毛”要比她们“幸福”得多,因为她俩不是“大孩子”三毛,即连爬出门去的本能和“流浪”的自由都没有,甚至谁也没有为姐妹俩留下生存的夹缝。
天天都有日出,人人都有梦想,至少有生命的权利和尊严,有追求并实现美好的希望。从李文斌、乐燕到李梦雪、李梦虹,仅从名字上不难看出对人生的良愿和寄托。然而孩子之殇的残酷现实把一切都摔成了碎片。面对这一地碎片,我们应该听到死亡的控诉,应当听到早夭的生命对我们的拷问,应该受到道德的谴责人性的鞭笞和法度的惩罚。
从报道看到,在小姐妹离归天的最后一百天或说是最后一公里期间,有社区民警的跟踪服务,有社区干部的经济救助,还有爱心邻居的递送水米,还有居委会为李家购置了洗衣机更换了水龙头,还有曾外祖母82岁的残年关照,但是我们没有看到这些“合力”的理想结果,不能不说仅仅是表示了一点道德义务而已。谁也不能否认,二三岁的幼儿,只有被保护被喂养的权利,当发生家庭变故父母遗弃并受到饥饿暴力时,其生命无疑应由国家社会和法律担责。如果国家差钱民政失职司法无责,那怕是将小姐妹扔到大街上,也会有拾荒老人用悲悯之心感化死神留住生命。
惨案已经发生,案情证实首恶即是枉为人母的乐燕。或许有人会哀其身世太苦,同情她作为社会边缘人有太多的无奈;或许有人诟病如今的世道环境人文风气,“害”得她吸毒成性坠入风尘。但这些绝不应成为抛弃抚养监护孩子天职法义的理由,更不该成为剥夺孩子生命的杀手。笔者此番即无能也无必要对这个家庭作“深层”认识,只是对有人对此案宣称是“家庭悲剧”有异见,我们要问的是,这仅仅是“家庭悲剧”吗?笔者最后仍然天真地希望这是一个没有发生事实的“谣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