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0日上午,余敦康先生遗体告别仪式在北京八宝山殡仪馆兰厅举行。余敦康先生生前好友、同事、亲人及后辈学者等数百人在哀乐声中与余敦康先生作别。 余敦康先生是我国著名哲学家、哲学史家、中国社会科学院荣誉学部委员、中国社科院世界宗教研究所研究员。因病医治无效,于2019年7月14日早晨在北京家中逝世,享年九十岁。余敦康先生逝世后,国家图书馆《中华传统文化百部经典》编纂委员会、 大连理工大学哲学系、 北京师范大学中国易学文化研究院、国家图书馆记忆项目中心等发来唁电;国际儒联顾问联络委员会、中国人民大学孔子研究院等单位,钱理群、陈鼓应、 周桂钿、王博等知名学者,以及一大批听过先生讲课或曾受过先生教诲的学生献挽联花圈。 告别仪式现场哀庄严肃穆,哀乐低回,余敦康先生遗体安详静卧于鲜花翠柏当中。先生遗像放映在正厅的大荧幕上,正厅门口的挽联为余敦康先生的学生、首都师范大学政法学院教授陈明撰写:“易理甄微顺逆自从容但为先贤传道统,玄音解味悲欣皆洒落全归大化见精神”。仪式开始后,人们有序列队,与先生做最后的道别。 参加遗体告别仪式的师生表达了对余敦康先生的敬仰和缅怀。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张学智说,余先生是真名士自风流,他不仅在学术界、在整个宗教界如雷贯耳,“他的思想非常深刻、有创造力,而且非常带着情感、有强烈的个人色彩”,还是一代学者们的人生导师和学术启蒙者,“我个人如果说有什么成就的话,那么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余敦康先生。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研究员卢国龙说,自己的儒学研究就是因为余敦康先生的影响,“我想他对我影响最大的可能就是说过一句话:做学问,先立其大者,就是说不做纯学问的、百科全书式的学者,不做那种知识型的学者,要有见识。”在他的印象中,余先生学识渊博,融汇古今、贯通中西,思想的范例信手拈来,因此,跟他聊天既可能是一件很畅快的事,也可能是很累,“因为你不知道他的资料出处啊,有时候是会这样的,你要知道他引的这个东西是哪里来的,不然他还要去解释,那就无趣了,影响聊天情绪。” 卢国龙还提到,余先生颇有魏晋风骨,喜欢与人酒后畅谈,他们思想上的火花、灵魂的碰撞往往就是在这个时候。首都师范大学陈明教授形容余先生的这种状态为“逸兴遄飞”,在这样一种状态中“(他)嬉笑怒骂,论学问啊、论人生啊、都很精彩,思想会有火花,文采也会出来”。北京大学儒学研究院教授干春松曾在《余敦康的魏晋风骨》中写道,余先生极具亲和力,他以自己的生命体验入玄学,因此他的思想常常带了生动的理智和悲悯的情感。每次聆听先生教诲,不觉紧迫,反倒舒适轻松过瘾,尤其酒后,更是妙语连珠,甚而是“放浪形骸”。 余敦康先生追悼会将于7月24日举行。届时,凤凰网将继续追踪报道。 余敦康先生生平 余敦康生于1930年5月,湖北汉阳人,北京大学哲学系研究生毕业,1978年调入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工作,历任第八届和第九届全国政协委员。余敦康先生长期从事中国哲学史、思想史研究,对儒、释、道三家均建树卓著,代表作有《何晏王弼玄学新探》、《内圣外王的贯通――北宋易学的现代阐释》、《魏晋玄学史》、《中国哲学发展史》(合著))、《中国哲学论集》、《易学今昔》、《周易管理学》等。余先生是当今中国哲学研究中最具思想创造力的学者,他易学研究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为国内外学者推重。他从中华民族精神生命历程的角度,重新诠释易学思想以及经传关系,他批评近代以前的易经思想是以传释经,牵经合传,导致以传代经,忽视了易经思想的特征与内涵,是为价值而牺牲了真实;而疑古思潮下的易学思想,则完全隔裂经传,为真实而牺牲了价值。他的易学则从文化精神演变的高度,从价值与真实的历史连接上,重构了易学思想系统而卓然成家。他结合自身人生体验,从得意忘言的角度重新探索魏晋玄学的本质,在此领域开出一片崭新天地。他认为,玄学的本质是玄学家在极为严峻凄惨的社会环境下,重新探求天人之际以便解决个体安身立命之道的精神探险。他还深入探索中国古代宗教,以便为中国哲学寻找早期源头。他提出诠释学是中国哲学唯一进路的思想,汇通中西,跨越古今,在学界产生了广泛影响。他关注中国文化精神的阐发,孜孜探求中华文化的现代转型问题,为后人留下了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 余敦康先生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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