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荔枝

微言网编辑部

又是一年荔枝时，超市里的荔枝开始多了起来，大名鼎鼎的“妃子笑”“玉荷包”“白糖婴”“糯米糍”估计也要挨个儿上架了。
说起荔枝，就不得不提吃荔枝吃得千古非议的杨贵妃，还有那句做实她奢糜的“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当中“妃子笑”已是荔枝品种的名字，而“一骑红尘”则成了马伯庸笔下7万字的小说《长安的荔枝》。
荔枝从不生长在繁花似锦、万国来拜的大唐长安，而是气候炎热、潮湿多雨的岭南，所以每颗“长安的荔枝”背后，必是段跋履山川、逾越险阻的传奇。
小说讲述唐朝小吏李善德误以为要送“荔枝煎”（荔枝蜜饯），接下圣旨后发现原来是要将岭南的新鲜荔枝在六月初一杨贵妃生日前送到长安。岭南距长安五千余里，要知道荔枝“一日色变，二日香变，三日味变，四日色香味尽去矣”，在没有冰箱、飞机、高铁、快递小哥的年代，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加上官场推诿扯皮、敷衍塞责，小吏送一趟荔枝却送出了“军前半生死”的悲壮，杜甫、杨国忠等历史人物在这回肠荡气的故事中皆沦为配角。
山水迢迢，道阻且长，羌笛声，胡旋舞……但比起大唐胜景，杜撰的情节更多遥想李善德这样的“小人物”当时在生活与工作上所感受到的疲惫与无力感。上级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下面的人即刻忙得不可开交，夜夜不能寐，莫不是今日“打工人”的生活写照？
但就是这样万事难以推展的境况下，“小人物”也有属于自己的聪明与坚持。李善德用尽心思计划如何在11日内保持荔枝的新鲜，并不厌其烦测试送荔枝的路径与方法。他感慨：“我这辈子，从没花这么多钱在一件毫无成算的事情。”岭南姑娘阿僮不解：“没成算的事，你干吗还干？”李善德答：“就算失败，我也想知道，自己倒在距离终点多远的地方。”
不知为什么而忙，却从未想过放弃的“小人物”们也许生活的时代不同，但一样倔强认真得可爱。“一骑红尘妃子笑”里，除了有站在历史舞台镁光灯下“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妃子”，还有“一骑红尘”里蒙了一身灰却依然活得精彩的你我他。
“先生要记得，跳胡旋舞的要诀，不是随乐班而动，而是旋出自己的节奏。”老胡商这样对李善德说道。
作者： 简妮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