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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沉重的岁月》（大众文艺出版社出版）精彩部分依次连载（二二三）9-02
作者 李 石
79 女部长的无奈（1）
这是第一学期后半期的后半期。唐琼玉异乎寻常地走近跑完晨跑立在霜地上喘气的李坚，低声而又无奈地欲言又止。“我，想给你说件事……”
李坚这天仍然起得很早，一个人顶着凛冽的霜冻绕篱笆墙内的跑道跑了两圈，已经来到了实验地缘的空坪，准备再一次调理一下手脚，以便回到教室不再受冻。当他听到身后突然有人叫他，也就麻利地转过身来，带着几分惊奇，问：“这大清早的有什么要紧事？”
“……当然要紧！”她仍然把声音压得很低。但话还没说完，两行泪水就从那美丽的眼眶一涌而下。
“如果不怕我泄密，你就说说吧。”李坚一边向她走近，一边轻言细语地给她开导。
“我……”她又欲言又止。
他同情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只觉她上下眼皮都有些红肿，平时梳理得很是讲究的头发也颇有点零乱，一件新近做成的青列宁装，紧裹着她有些畏缩的身躯，脸色很不正常，两只眼睛往下瞧着不断挪动的双脚，似要用这等下意识的动作来减轻心中的重负。
“也许，我明年上期就不来上学了，有些没办完的事想托付给你……”刚说到这里，她便痛苦地哽咽起来。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的什么？”他当然已经听明白了她刚才所说的话，但他却很不相信，所以有意地连问两次。
“………”她已经不再回答，只将身躯扭动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去。
这究竟是因为什么？他有点似丈八和尚似的自己向自己发问。如果是她的父亲受了她姨父的诱惑而将她再一次许给她的表哥，也不至于在这一个学期刚刚结束就来逼婚？如果是她本人因为学起功课来很吃力，那自己就明知道她的这次期末考试就只有一门功课没考到“红分”；是她爸病了么？不会。她爸病了绝不至于叫她这样吞吞吐吐！那，那又是因为什么？好你个唐部长，看把我急的……
这是1956年1月的一个早晨，也是湖南最冷的时刻，何况这满地的白霜所散发的寒气更有几分“冷上加霜”的意味。他决定让她暂时回到寝室里去，到下午天暖时再瞅个机会，听她叙说一下她之所以不准备继续读书的主要缘由。
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像唐琼玉这样的同学，突然提出自己明年上期不再来读书，决不是她的偶然冲动或者一般原因。也就在这天下午，她将他约到校后的小松林边，把事情的来山去水说了个粗略梗概，使平时只顾读书和填写《班务纪要》的李坚不禁大吃一惊—— | 
发表于 2012-9-2 08:4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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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 12:03: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