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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沉重的岁月》（大众文艺出版社出版）精彩部分依次连载（二一七）8-13
作者 李 石
77 堆出岸兮奈若何（2）
他客气地坐在邓老师的长条木椅上，呆呆地傻笑着，连邓老师给他特地递过来的那杯高档香茶，都不敢大胆去喝。他想，这么一所省属学校，同学都来自全省各个县、市，还有刚从部队招来的年轻军官和文工团员，要说家庭背景和个人资历，自己是农家孩子，百分之百的土老冒，虽说读初中时当过几年班长，如今到了这新的学校，论资排辈也难轮到自己，何况自己今天下午刚到，什么都人生地不熟呀！
“学校行政会议提议你当班长，我倒希望当学习委员。”邓老师见他说话不多，也就把领导和他自己的意图合盘托了出来。
邓老师大约二十七八，听说是教物理的。他的房间的布置很大方，对面的正墙上，张贴着一幅署名的隶书横幅，道是——
海 为 龙 世 界 ， 云 是 鹤家 乡。
他看了以后，很觉得这是一位很有涵养和抱负的知识分子，自己能在他领导下的班上读书，实在又是一大幸运。
他想了一下，就客气地说：“既是邓老师厚看，我就听邓老师您的。”
邓老师见他直率，也就慷慨陈词，说：“如今社会上，有人说到‘精密机床’和‘万能机床’这两个概念，而且还为争做这两种“机床”中的一种争论不休，如果你也了解了它们各自的详细内涵，我倒希望你选择前者。”
“邓老师，听了您这席话，我更敬佩您。您能看重学生的特长，还能考虑学生的意愿，使我深感幸运。只是我可能会让邓老师失望。”他见邓老师很是平易近人，也就实话实说了。
邓老师见这个新到的学生仪表不凡，谈吐不俗，也就告诉他，要做好两种思想准备。
“我已经找他谈了一次话。无论是从他本人的志趣或学校的需要考虑，我这个意见是应该得到尊重的。”这是邓老师在学校行政会议上为李坚的辩护。
“正因为他学习拔尖，我们才给他加负担。这就叫能者多劳。”这是党支部书记杨世诚对邓老师的反驳。
杨世诚大约三十七八年纪，黑瘦面皮，喉嗓嘶哑，不知是为革命过度操劳还是天生就是这样。听老师们说，他是不久前从衡阳干部学校毕业专门调来做党务工作的，因为文化水平较低，不能像别的老师夹着讲义上课，还安排兼做治保工作，称之为治保组长，人们都习惯称他为杨组长。也许他原就养成一种作风，说出的意见是否正确，都要强制下属坚决执行。如今上级给他调进这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他的这种作风仍然没改。在听了邓老师的话以后，就迫不及待地为自己在上次会议提的主张辩护。
“那就请你杨组长去当这个班主任好了！”邓老师并不退让。在他看来，你这位治保组长管的也太宽了。他希望那高大的张校长，把让他担任班主任的意见撤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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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8-14 08:4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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