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文共赏（十五）

李浩然

            奇文共赏（十五） “胡说也是革命”  

                   李   石

     文革时期，寒冬腊月，一中学造反派头目将他们的校长揪出来叫人押解去修水库。两个月后，他又将他要回来批斗。

    站在台子上，他当着大伙审问校长：“×××，修了这两个月水库，你改造好了么？”

    校长答：“我不知道。”

    他又问：“你改造好了没改造好也不知道，我看你这又在耍滑头。”说着就提起了脚尖。

    校长只好解释说：“我要是说没改造好，你一定还要我去修水库；我要是说改造好了，你又不承认。你叫我怎样说呢？”

    他觉得校长说这话是有意倒他的面子，就耍起无赖来：“你连这问题都答不上来，——我看你连我条卵子都没改造好！”

    校长无法，也就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依我看，你连卵子都需要改造了，可见你已经不是好人——甚至已经不是人了。”

    头目恼羞成怒的说：“你胡说！”

    校长说：“这不都是你自己说的吗？”

    头目见校长好像在轻蔑他，又见许多人两眼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就更加气急败坏地大放厥词：“我胡说？——我？我，胡说也是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