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姑胡玉蓉 （长篇小说《沉重的岁月》再节选四）

李浩然

     尼姑胡玉蓉 （长篇小说《沉重的岁月》再节选四）

                                李  石

     白云庵，系镰刀湾李姓名下规模不大的庵堂，坐落在镰刀湾西北虎头山尾。庵堂后面，怪石嶙峋，古木参天，藤萝密布；大夏塘横躺庵前，波光潋滟；门下泉水叮咚，游鱼可数。夏天，南风掠过宽阔的水面徐徐而入，叫人不意而渐入仙境；冬天，林间暖气终日舒缓而下，令人似觉外面正春暖花开。庵中房屋3座，一正两横，中间正堂供着以观音老母为主的系列神像，两边横屋，分别住着和尚尼姑。每每晨钟暮鼓传出，使人尤其想起它是一个再美妙不过的去处。据说，此庵为始迁祖爷专为其第六子经意修建，有田40余亩，山林120余亩。其收入，全供该庵事务开销，起先为其热闹，和尚尼姑相互掺杂，其后大约曾多次出现男女风流怪事，只安排一老和尚做住持，其余收留者均为尼姑。庚子赔款以后，公田税金加重，庵内供养困难，渐渐地缩减为一名男住持和四名年龄不等的尼姑。

民国18年腊月因为填补坐化老尼，新招聘一位年方16的胡玉蓉。这胡玉蓉是石期市药店大胡先生的满女，生得国色天香。这一来不打紧，将庵中住持和附近稍有财势的后生心思全部搅乱，有人甚至发下誓愿，能将胡玉蓉弄到，立马去见阎王爷也无怨无悔。说来也奇，这胡玉蓉入户不久，就与比她大26岁的男住持好上了，“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想吃葡萄”的人都这么说。后来，有的人没吃着“葡萄”干脆给他们编了个不胫而走的故事，说胡玉蓉不习惯过吃素生活被和尚察觉了，和尚常拿些腊肉，搁在饭锅盖的反背处蒸着，每当用餐时，他有意将锅盖打开，让肉香四处飘散，胡玉蓉嗅到香味就到处寻找。当她发现奥妙以后，就好奇地问他：“出家人还吃荤食么？”和尚狡黠一笑，说：“这就是奥妙。”胡玉蓉用筷子指着他的鼻子，笑着骂：“发明这样的奥妙佛法不容你的。”“不容我？这又不是从我开始的。”“别人发现了不赶你出门才怪呢！”“这世上的事要都怕人发现那什么也做不成了！”后来，和尚还告诉她，这就是许多出家人都曾实行过的法则，叫做“日斋夜不‘斋’，口斋心不‘斋’”。

正如古人所说，哪个男人专吃素？哪个女人不怀春？日深月久，这对干柴烈火的大男少女就越来越抄近乎。一天，正当他们有心走到一间柴屋就要发狂地时，早就跟踪窥探的李方庆在庵屋后边“呯”的放了一铳，吓得这对男女，赶紧胡乱奔回各自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