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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仲 华 随 笔 连 载（7）
唐仲华，女，湖南东安人，1945年5月生，中共党员，中师文化，小学高级教师，担任过两届县政协委员、县侨联委员和地（市）侨联代表，种过田，当过群师，曾先后32次被评为乡、县、（地）市先进工作者，被誉为“妈妈老师”和“常胜将军”。她自学成才，能歌善舞，生活经验丰富，在互联网上发表报道、小说、诗歌和散文多篇，很受读者欢迎。下面决定断续地转发她的多篇随笔，希望读者欢迎并给予批评指正。 李浩然2011-09-02于长沙
七 牛老太的古怪“哲学”
某日，我的脚疾越发严重，几乎不能开步，便决定去某医院接受针灸治疗。医生说我的脚疾是老毛病，要加大力度，病人要不怕痛，而且还要顽强地坚持住。
我想到下段一系列要写的随笔和要做的许多其他事，深知“长痛不如短痛”，也就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杨医生是个五十多的大男人。他先教我趴在床上，然后，动员我要将长裤短裤往下抹。我觉得这做法很是有些不妥，也就不觉“抗议”起来：“张医生。你不能这样！”
我心里想：我，一个旧社会出生的女性，教了一辈子书，堂堂的高级知识分子，怎能在这大庭广众眼皮下接受这样的所谓“治疗”？我下决心不治了！
“你是老虎屁股摸不得？”我侧身歪过脸去，见说话的竟是一位老太婆。她离我床不远，比我还年长。穿着朴素，模样周正，年轻时说不定也是一个人见人爱的靓妹子。只见那个上了年纪的男医生，正捏着针，使劲地在她白白的腰部和臀部扎大针，有时还边捻边刺，很叫我“目不忍睹”。可她却一声不吭，最多是巴扎一两下眼睛。
我忙问：“牛姐，你不怕痛？”
她也连忙回答：“人都是爹娘养的，哪有不痛的？——只要你在心里不怕痛，它自然就不痛了。”
接着她又说：“女人就要天生不怕痛——年轻时节……你怕过痛吗？——那还相当……”
她的话还没说完，许多在场的人都不禁大笑特笑起来，有的大媳妇嫩嫂子还羞得低下了头。
我只觉得这牛老太说话太出得口了，连耳朵根子都发起热来，甚至于还想早点离开这个不文明的是非之地。
待我还没坐起来，牛老太就说起她的“不痛经”来。她说：“女人生小孩痛不痛？——肯定是痛的！但怕痛能生出孩子吗？不生孩子，这世界还有人种吗？”
她的话初听似乎是笑话，但要是稍微认真一想，还是有点道理的。
牛老太大约觉着不少人从她的话语中悟出了某种意义，又说起了一个我从没听见的怪故事。她说——
原先有个年轻女人，生孩子时痛得要命，就狠命咬她丈夫，说就是他把她害了。丈夫不得已就一个人搬到牛棚楼上去住。一年过去了，她……她，半夜里摸着黑爬上楼去。丈夫心里明白，就是要考考她。故意大声惊问：“谁——？”她不得不回答：“还能有谁呢？——不怕痛的！”……
“人活在这世上，不就是要不怕痛？——你想，人离开这个痛字，还能生孩子能传宗接代吗？”
接着她又把话拉回来，说：“我怕痛，还能治好这只脚？还能去给儿媳妇做家务？我不给她做家务，她和我儿子还能外出赚钱？”“我还想过：那江姐被敌人用酷刑不怕痛，不怕死，就是她心中早就有个大想法，有个大的什么求。”
我听到这里，觉得她的话很有些道理，就问：“牛姐，你读过很多书吧？”
她接过话茬就说：“学校大门朝东朝西我都不知道，那社会连饭都没得吃，还读书？——我都是自己扪出的！”
接着她又针对我的思想开导我说：“我说，妹子，我看你一定是个读过大书要做大事的，你就要坚强，过了这座山，那边就会是平地，说不定还一马平川的。”
她的谈话，确实让我进一步明白了一个道理：世界上的许多事，都是相反相成的。痛苦过后，离快乐也就不远了。
于是我说：“张医生，只要你能治好我的脚，我还是可以听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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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26 15:3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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