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笑 的 蹩 脚 戏（上）

李浩然

                         可 笑  的 蹩 脚 戏（上）

                  （长篇小说《沉重的岁月》节选之十）  作者  李 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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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方庆的大女儿李琼英，早年嫁到竹桥村，由于那位乘龙快婿，一向游手好闲，家里也就穷得叮当响，这土地改革一到，就是当然的贫农。他家里除养了两个儿子，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大的叫大兰，已经19岁，正等着男人来求婚；小的叫小兰，也快到结婚年龄了。她们的父母很希望能用他们出嫁获得钱财娶儿媳，所以也就把年龄拉得这么大。

  “就给大兰保个媒吧。”一天，正烦得不行的老方庆对他的老伴说。

    四阿奶听了，也愁眉不展地长叹：“我也不是没这么想过，只是没相到合适的人家呐。”

    老方庆照例鼻梁一皱，就将心里早就打定的主意说出来：“我看那何石贵就行。”

    何石贵是何石多的堂弟，早没了爹娘，土改时和何石多分的一座房子，如今正担当着村里的治安主任。该人不但老实，长相也不错，翻身分得了些钱财，就是没娶到老婆。这老方庆为什么突然想到了何石贵？理由主要有两条：一是认为这人的主要工作就是专治全村的地主伪官吏和二流子一类人；二是，有次村里开批斗大会，有几个人又要动手教训他，是他何大主任给制止了。   

    “可这人有毛病呐。这不就害了自己的亲外孙女？”四阿娘犹豫地说，“听说他有两个那东西，——不知是真还是假？”

  “正因为这样，我才出此高招。”老方庆诡秘地向他的老伴肯定自己的主见。

  “那日后——可怎么收场？”老伴还是觉得不妥。

  “这世上的事不都是‘三十年河东四是年河西’吗？只要你我能过好这鬼门关，还管得了别人日后不日后的？——你以为那批坏家伙从此就不来找我和你的麻烦了？真个榆木脑袋！”看来，要是再拉下去，他就再不耐这个烦了。

   “那叫谁人来保媒呢？”老伴只好按他的意思转换话题。

    “我看有琬英就行了。”

     这天，大兰的母亲正在厨房煮潲，趁机轻声叫住自己的女儿说：“外公给你找着个好对象了。”

     女儿见四周无人，就涨红着脸问她的母亲：“哪里的？叫什么名字？”

     母亲悄悄地告诉女儿：“何村的。叫何石贵的。正当着村治安干部呢！”

     女儿想了想，不高兴地说：“听人说那人有那，有那……”

    “说还说，人还人。那就真的？”母亲说。         

     也就在这时，她门的三姨李琬英已进入她们的家大门口，听得她们的谈话，马上话接过来：“那人又高又大，长相也不赖，干活一个可顶两个呢；再说，他如今正是村治安员。你知道，这第八村多是地主、富农，就只他说话算数。土改时又分得不少胜利果实。这人不嫁还到哪里打火把去找能干的？”

   “我听人说他，他有两个那，那……”

   “有两个什么？”姨妈明知故问。

   “有，有两只那吊吊，……没孩子生的。”大兰不得不说出自己的胆心。

   “哎呀——人家说还说，你就听还听嘛！”

   “人说都是真的呢！”

    三姨妈马上接着说：“真的？——我看也不一定。再说要是真的有‘两只那东西’，倒还很新鲜呢！”

   “那——不好吧？”外甥女还犹豫着。

   “有人还希望这样呢！”姨妈说到这里，还故意诡秘地笑笑。

     俗话说，三个叉的比不得一个拉的，不几天，这们亲事就拢岸了。果不其然，就在这位娇嫩妹子与这高大男人进入洞房的那天晚上，那何主任就无可奈何了。

     第三天“回门”，她就不愿或者说不敢再返回这位何大治安员的大门了。

     李琬英真的不辱使命，左劝解右开导，花了几多个晚上，磨了几多牙根，终于又把这位花一般的外甥女拉送到男人家里。   

     老东西知情后，就为自己能读了那些令他终生受用的这书那书而沾沾自喜，也为自己多年来培养了这些个女儿而暗自庆幸。

     说来也是巧事，也就在这女孩再回到这个家的当天晚上他还不行时，他的那位老大单身公哥哥何石多就大大咧咧地撞进他们的房里来，说：“不中用的东西，就让我和她来！”

      说完，就像饿狗掉进茅坑里，和她大干而特干了几回合。

     “怎么会这样？”四阿娘也不得不叫起苦来。

     “生米已煮成了熟饭，你就叫她打脱牙齿和血咽！”老方庆武断地命令他的老伴。

     他的二女儿一听，也就大大地埋怨起他来：“这还不都是那老不死的净为了自己的利害，把我的人不当人看？我也要革他的命了！”

     后来，这对“拉女配”还是离了。

     这外公大人原本也确确实实在谋划他的牺牲别人而保全自己的策略，以为这样，就可以进可以攻退可以守，自己永远深居后方确保无虞。可他还是错了，有人戏他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抓米”，连他的次男也说他“赔了外孙女还折兵”。

    二女儿一家与他断绝关系不说，那何石多、何石贵两弟兄也因此而更加记恨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