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仲 华 随 笔 连 载（78）

李浩然

唐 仲 华 随 笔 连 载（78）  09-30

                          

唐仲华，女，湖南东安人，1945年5月生，中共党员，中师文化，小学高级教师，担任过两届县政协委员、县侨联委员和地（市）侨联代表，种过田，当过群师，曾先后32次被评为乡、县、（地）市先进工作者，被誉为“妈妈老师”和“常胜将军”。她自学成才，能歌善舞，生活经验丰富，在互联网上发表报道、小说、诗歌和散文多篇，很受读者欢迎。下面决定断续地转发她的多篇随笔，希望读者欢迎并给予批评指正。  李浩然2011-09-02于长沙

               八十四  老家独有的传统节日

我的老家叫春芽町，坐南朝北，面向紫水河，207国道就在河的北厢并与小河平行，无论是过去或现在，都是大江口乡有名的文化村。

传说很久以前的阴历四月二十四日，紫水空前大涨，有人看见水中像有人在飞卷的洪流中时沉时浮，村里的几名小伙子听了，都奋不顾身跳进激流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他捞上岸来。大家认真一看：原来是一尊镶金的木菩萨。

老人们见了，都说：这紫水发源于舜皇山，莫不是舜帝显的灵？于是人们就将它抬回村来，安放在祠堂里。从那年起，村里人每逢阴历初一十五都去烧香化纸，全村岁岁平安，衣食无忧，读书识礼和外出做官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家为了纪念这个日子，就约定俗成地将这一天，定为“菩萨生日”。而在这一天，都要户户办酒，家家请客，少的三四桌，多的十几席，还要凑钱请来调班戏班唱上两三天。

年深月久，这里的人就总结了一条土规定：平时谁家遇上红白喜事借桌借凳借锅盆碗筷，只管开口要；可四月二十四这一天，那就只能“各人自扫门前雪”了！人说“三十日家家没有空砧板”，我们春芽町却是“二十四日没有空板凳”。

中央十七届六中全会提出要大力发展文化事业，今年的阴历四月二十四日就是阳历五月十四号，家人都在外地打工或读书，回老家过这传统节日，还加要看村里的文艺演出，自然就轮着在家留守的我和老头子了。

这天，我俩早早乘车到了紫水渡口，过了小河，在码头等候的堂侄一见我们上岸，就招呼我俩和同船的几位老人上了他的车。

堂侄说；“这些年，年轻人多在外地打工，一连好几年都没过个热闹的‘二十四’了。”

接着他又告诉我们：“今年正月搞团拜，年轻人都说要听党中央的话，把个‘二十四’搞热闹，让老人和来客都高兴高兴。”

上了车后，堂侄还说：“今年二房由柏林叔负责。他要我用车从村里到河边专门轮回接送客人，每天给我一百元钱。我说不要，人说城里时兴搞‘志愿者’，我说我们农村也该学学不是……”

堂侄所说的柏林叔，就是我的胞弟。他的四个儿女都在广东做事，每年都有很可观的收入。他本人早就是乡下传统文化的传播骨干。

堂侄的话还没说完，小车就到家门口了。各家各户酒菜的香气也就扑鼻而来，年轻人的笑声、歌声和老年人的高谈阔论声，也都声声入耳。

进屋一片刻，姐夫和姐来了，弟媳的弟弟和她弟媳也陪他们的母亲也来了。那位亲家母原是我读中学时的老同学，熟人一见，格外话多。于是，就侃天侃地，谈古论今，从谈最近加了补贴工資到谈国际国内的大好形势。高兴处，还谈到胡锦涛如何伟大和奥巴马如何刁钻。

这时，柏林回来了，说客来主没顾，要请大家原谅他。因为他是村里今年节日的总管，要去看公堂，要派人去打扫，还要了解演出的准备和演出人员的中餐安排。他还说，他既是这个节日活动的组织者，还加整个演出活动总指导和伴奏。已经忙了好些天了。

开餐了，满满两桌菜，土鸡肉香喷喷，小河鱼甜又甜，炒牛肉，炒猪肝，炒鸭几大碗，还加炖猪肚，熬肉丸，酥五花，充苦瓜，自制的红薯粉丝，等等等等。特别是那新酿出的糯米酒，一入口，就甜入肺俯，沁人心脾，到了哪个部位都心里有数！

饭后，我们就各自带凳去公堂看演出。下午两点钟正式开演，土洋结合，新旧结合，歌和戏结合，小调和杂技结合，真是百花齐放，万紫千红！

柏林一会儿拉二胡，一会儿又敲架子鼓，有时还吹拉管，两手没有一下停歇，人也忙的风车似的旋转。

几曲过后，有的观众就要我姐弟两个唱歌。我乘兴致唱了《好日子》和《走进新时代》。我姐虽然身子欠舒坦，也欣然唱了《玉来山下好风光》。这些都是由柏林伴奏的。

后来，由我用二胡伴奏，由柏林唱了一首《我的中国心》。他唱完后，人们还不放过，他就叫弟媳快回家拿排插和电子琴来。

不一会，弟媳把东西拿来了。他就边拉边唱，我也边弹边唱，姐弟俩合奏合唱了我们父亲的当年的诗作《总是故园情》和柏林作的《月儿弯弯》。这两首歌都是柏林配的曲，也是第一次和观众见的面。

因为歌词亲切，又是自己的亲身经历，所以我俩边唱边泪流满面。

我留意看了，在我和我弟演唱时，全场观众都出奇地望着，听着，几乎鸦雀无声。

这时，立高叔走上得台来，满含深情地给大家解释说：“前一首表现了他们父亲长期侨居海外无限热爱祖国无比思念家乡思念亲人的深厚感情；后一首是表达他们三姐弟和母亲对他们父亲的无比想念无比牵挂的思想经历。”

人们听了，都由衷地一次又一次鼓掌。

很多老年人都深沉地说：“你们爸是爱国志士，是抗日英雄。你们妈是很有志气的伟大女性。”还有的说:“你们有文化，肯学习，继承并发扬了你们父母的光荣传统。是喝了舜帝开发的紫水的好后代，是全村人的骄傲和光荣。”   

演出结束后，人们还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各家各户的电视机都打开了，大家最熟悉的《歌唱祖国》的歌曲就从各家汇集起来，形成最强的音响向四面八方散去。

村民们思今抚昔，都深有感触地说：今年的这个“二十四节”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过得好，过得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