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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文共赏(十一)吊下巴的怪话
李 石
上世纪七十年代公社化后期,有个名叫“吊下巴”的生产队长,家里三代贫雇农,要说文化就只认得自己的名字,上面年年要他当生产队长,他当的腻烦了,也就尽出怪主意。
比如,凡天晴下雨,他就叫社员不要出工在家里玩。公社来人批评他,他就说,这是你们要我们不出工的。
又比如,凡大忙季节,他就邀人在队里赌钱,公社干部批评他,他也说这是你们要我们开赌的。公社书记听了很恼火,派人把他抓到公社去反省,开饭了,他没餐票,可他舀到饭就吃。大司务批评他,他又说这是公社干部要他吃的。
后来,公社书记要他说理由。他就说开了:我不当队长,你们硬要我当,是不是的?我们出工不出工都要饿饭,是不是的?我们没事做不就赌钱?不赌钱就要闲出病来,是不是的?再说,你要我买餐票我没得钱,没得钱不就是因为穷得慌,是不是的?干部听了就骂他是烂崽。他就说,我本来就是好崽,我这烂崽都是你们逼出来的,是不是的?有人说他太反动。他就说,我家三代贫雇农,是不是的?贫雇农翻身生活就该越过越好是不是的?你们现在就叫我们越过越差是不是的?
公社干部真拿它没办法,就只好要他们队里的社员轮流当队长,并且拈勾,每人一个月。(说明:农业生产的连贯性极强,轮流当队长只能走进死胡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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