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人写诗 的时代 也可以有诗意

何琴

“孤陈的城市在长夜中埋葬/他们记忆着最美丽的皇后/飘零在西落的太阳下/要先做一场梦……”你相信吗？这些诗句不是诗人写的，而是出自人工智能虚拟机器人微软“小冰”之手。就在几天前，“小冰”的诗集《阳光失了玻璃窗》正式出版。出版方湛庐文化噱头十足地宣称，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部机器人写的诗集。

这段时间，“小冰”的诗歌和柯洁的惜败，同时出现在朋友圈，人工智能与人类关系的话题，也再次成为热门。在很多人看来，机器人很厉害，但也并非无所不能，比如文化创作，就不是机器人所能问津的。可机器人写诗的出现，似乎告诉我们，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没有什么不可以被机器人代替。

面对机器人写诗，很多人出现了一种恐慌。今年年初，写出“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高晓松就曾感慨，“为所有的大国手伤心，路已经走完了。多少代大师上下求索，求道求术，全被破解。未来一个八岁少年只要一部手机就可以战胜九段，荣誉信仰灰飞烟灭。等有一天，机器做出了所有的音乐与诗歌，我们的路也会走完。”这样的悲伤，不只发生在高晓松身上。很有必要思考的是，真有一天，这个世界会失去诗意吗？

有人曾经讲过，人类最大的恐惧是未知。但以事后的眼光来看，这种恐惧往往显得无厘头，真当未知成了已知，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有时甚至是一种美好。想当初火车取代马车，何尝没有碰到种种“未知的恐惧”？可事实表明，新事物对旧事物的取代是不可阻挡的，人们对新事物的接受程度也是不可阻挡的。技术的进步，总体上给世界带来了诗意，而不是相反。

从目前智能发展的势头来看，不排除未来一天，人类很多岗位会被人工智能占有。但要看到，人工智能是人创造的，最终也必然会服务于人类。有人担心，“当一个社会只有少数人在工作，绝大多数人处于失业状态时，这样的社会是不可能稳定的。”且不说这一天过于遥远，真有一天到来时，人类也会找到其他事情可做，也一样能够找到精神寄托。

很多人一开始为了梦想而忙，常常忙得忘了梦想。拿围棋来说，人们下围棋，本是为了寻找精神的愉快，可下着下着，掺杂了功利，把围棋搞成了竞争性比赛。如果回到愉悦的初心上来，与人下棋和与机器人下棋又有多大区别？再看诗歌，人们之所以写诗，本是为了精神的丰满，可现在写诗有着太多外表的东西。机器人写的诗“看起来不错”，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只是因为现在诗歌普遍缺少情感，现在诗坛普遍缺少好诗，所以在很多人眼里，缺少情感的机器人诗歌也成了“精品”。

面对智能机器人的发展，现在有一种声音，“连写诗都被机器取代了，世界不是很乏味吗？”这样的感叹其实真没有必要。真当这一天到来时，也意味着人的全面解放、全面发展，那时的世界会有新的精彩，也就是说，机器人写诗的时代也可以大有诗意。遑论现在谈论这一天为之太远。诚然，这是一个智能机器人发展的最好时代，但距离真正智能机器人的时代还为期甚远。对于我们来说，还是坚定发展智能机器人吧。

“发展起来以后的问题不比不发展时少”。诚然，发展会有问题，但不发展会有更大问题。而且，发展起来的问题，也并非无法解决。一路走来，产生了多少问题，又解决了多少问题。在人工智能面前，不必杞人忧天，而是要以积极心态迎接可能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