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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阳保卫战到底是一场什么样的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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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8-8 11:52:02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1944年8月8日,对中国人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日子。这一天,遭受日军密集兵力围攻的抗战要津——衡阳终因城破而投降。此前,衡阳守军在与敌人实力悬殊的情况下坚守孤城48天,其精神极大地鼓舞了国人的斗志。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不得已而投降,使这件事情显得分外悲壮和悲怆。对此,国内主流舆论给予了很大的理解。《大公报》甚至连续发表社论,赞扬衡阳保卫战守军的英勇精神。蒋介石发表了近千字通电,命令全国军队于8月20日上午6时各在驻地为衡阳殉国守军默哀3分钟。
1944年4月,抗战后期最大的一次战役——豫湘桂战役爆发。短短数月,河南、湖南长沙相继沦陷。随即日军长驱直入,锋芒直指衡阳。图为民国时期,南岳衡山山脚俯瞰衡阳的图景。供图/文化传播

抗战胜利后,国民政府把衡阳定为“抗战纪念城”,并建塔纪念。1947年8月10日,衡阳抗战纪念城在岳屏山顶举行了命名奠基典礼时,蒋介石颁训词:“我第十军残余部队,喋血苦守此兀然孤城者,历时48日之久,此为全世界稀有之奇绩,而我中华固有道德之表现与发扬,亦以此为最显著。”

那么,衡阳保卫战到底是一场什么样的战役,以至于能彪炳世界战争史册?

战前风云

1944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局势已经开始发生逆转。同盟国军队在各个反法西斯战场连续发动反攻,美军在太平洋战场上屡战屡胜,严重威胁了日军海上补给线。此时,日军除在中国战场占据一定的优势外,其他各战区都开始节节败退。日军大本营意识到,从日本本土到东南亚的海上交通线可能很快会被盟军切断,因此,从马来西亚经中国到釜山的大陆交通线将成为日军在东亚大陆作战的最后生命线。而在这条生命线上,中国的河南、湖南、江西和广西等地还处在中国军队的控制之下。

为了扭转在太平洋战场上急遽失利的厄运,打通这条生命线,建立陆上补给线,内心极度焦灼的日本大本营参谋总长杉山元大将上奏日本天皇,提出了“打通大陆作战”的设想,并得到了天皇裁可。此后,日军大本营遂将此作战命名为“一号作战”,其重要性可想而知。据《简明日本帝国战争史》载“一号作战”的主要内容是:先攻占平汉铁路之南段,进而打通湘桂及粤汉铁路两线,摧毁中美空军基地,防止美国B29重型远程轰炸机对日本本土的空袭。日军称这次作战“确系太平洋战争爆发后规模最大的一次一连串的大军作战。”

为实施这一计划,日本集结了中日战争发生以来最强大的兵力——50余万兵力猛烈攻击国民党正面战场的广大地区,从而爆发了抗战后期最大的一次战役——豫湘桂战役。

1944年4月18日,日军从豫东开始向河南进攻,22日,郑州失守;25日,洛阳失守;5月底,河南陷敌。河南战役后,日军又对湘北进犯。6月18日,攻陷长沙。随即日军长驱直入,锋芒直指衡阳。

衡阳在当时是湖南第二大城市,是连接东南和西南的战略要地,交通线包括航空、水运、铁路、公路,战略价值远重于长沙。湘江东岸的衡阳机场,系粤汉线上最大的军用机场,也是美国空军第14航空队在中国东南地区的主要基地,战略地位极其重要。因此衡阳成为日军“一号作战”的重要目标。对于这次战役,日军的最低目标是打通陆上补给线,最高目标是侵占衡阳后直取重庆,消灭重庆国民政府或逼迫其接受和谈,尽快结束在中国大陆的战争。而对于中方来说,如果衡阳失守,那么日军必然会速下桂林,导致桂林等西南重镇岌岌可危。一旦这些重镇失守,那么美军在西南苦心经营的飞机场必然化为泡影,陈纳德将军的几百架飞机恐怕连降落的地方都找不到。

因此,守住衡阳可以说关系到国家存亡。

蒋介石在5月30日即电令“第十军以2师附暂54师固守衡阳,一师主力开易俗河,一部开湘潭,掩护湘潭衡阳之交通线”,并特别指出第十军“不得用于长沙之会战”。

长沙失陷后,为确保衡阳,蒋介石电令第9战区司令官薛岳迅速调整部署,做好衡阳保卫战的各项工作。

第九战区第二十七集团军的第十军担负保卫衡阳城的任务。第十军在抗日战争中是一支能征善战的部队,屡建奇功,被视为蒋公口袋中军事王牌之一。军长方先觉,为黄埔军校第三期高材生,曾编入军校教导团。抗日战争中,他参加过台儿庄战役。武汉会战时,他参加南浔路作战,英勇负伤,升任第八旅旅长、副师长。其在1939年南昌战役中战功卓著,是年冬出击皖南青阳,血战七昼夜,予敌重创,凭此升任师长。1940年,方先觉在第二次长沙会战中,率部阻击敌军于金井、福临铺,因功获嘉奖。1942年初,第三次长沙会战,方师固守长沙妙高峰,成为敌军第三、第六师团之攻击重点,顽强坚守,被称为“泰山军”。后方先觉升任第十军军长。

第十军下辖第3师,第190师,预10师,加上配属的暂编54师,总兵力为8个团共1.7万人,此外国军还部署了外围增援部队。而此次日本却动用了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以来对一个地区进攻所使用之最多的兵力。日军方面是横山勇的第11军68师团和116师团负责主攻,第58师团、第13师团和第40师团负责助攻,共5个师团约10余万人,另外第五航空军全力配合此次战役。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对第十军下达的作战命令是坚守衡阳城10到15天,等待援军。

一场惨烈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衡阳之役,艰苦卓绝。当时由衡阳逃出的一位空军军官,在一次专访中谈到他在衡阳的见闻,其中称衡阳最后的战况是“混战”,并特地解释道:“谈不到巷战,因城内已一片瓦砾,看不见巷了”。图为肖健版画作品《衡阳保卫战》。供图/肖健

惨烈战争

1944年6月22日深夜,日军先头部队抵达衡阳。次日晨,方先觉下令炸毁湘江大桥。上午,中国守军一个营将强渡耒水的百余日军所乘的十几条船全部打沉水中。衡阳保卫战自此拉开了序幕。

衡阳城西南有很多山坡高地,第十军在这里构筑了很多暗堡据点,并将每个山头阵地的断岩主坡削成90度的陡峭绝壁,进攻者只有用云梯才能向上攀登。

日军先以排炮、飞机轰炸向这些守军阵地发起了进攻。《中华民国史料丛稿》中有文章描述了当时的情境:拂晓的静寂变成钢铁的风暴,由于目标清楚,又是近距离射击,有的头一炮就击中堡垒的枪眼,张家山高地的斜坡上,烟尘弥漫,木片飞散,景象壮观。

守军在敌人狂轰滥炸时,都躲了起来,日军以为阵地已被摧毁,嚎叫着潮水般地向高地扑来,而等日军涌到阵地跟前时,突然从山头上甩出铺天盖地的手榴弹,炸得日军昏天黑地,血肉横飞。日军的冲锋一下子垮了下来。

日军反复冲锋了好几次,死伤累累仍然没有占领一寸阵地。第68师团长佐久间为人中将十分恼怒,亲自到前线指挥部队冲锋,正当他高举战刀嚎叫冲锋时,只听他头顶上“嗖”的一声落下来一颗迫击炮弹,还没等回过神来,中将和他的参谋长原田真三郎大佐以及师团司令部的许多官佐就都躺在血泊之中了。

6月27日到7月2日,在飞机、重炮掩护下,日军对衡阳发起了第一次总攻。遭到守军的顽强抵抗。

张家山高地双方反复争夺达20多次,战斗最激烈的时候,预10师师长葛先才率预备队赶到,见敌人蜂拥而上,甩开膀子,亲自操起一挺机枪扫射,打退了日军进攻,在报纸上留下了《葛先才赤膊大战张家山》的美名,六天后中方飞机投下了蒋介石颁赠给他的一枚青天白日勋章。与张家山相邻的虎形山阵地,守军亦打退了日军的10多次冲锋。日军甚至还惨无人道地施放了毒气。守卫五桂岭阵地之第七连,除不在阵地的司务长、炊事员4人外,全连80余人均不幸中毒身亡。

在激烈的攻防拉锯战中,方先觉为了鼓舞士气,一度将指挥所设置在距离前线200米的地方。日军好几次冲刺到指挥所面前,而他仍然沉着冷静地指挥战斗,颇具大将风度。

回忆当年的烽火硝烟,老兵彭中荣不胜感慨:那就是一场血战,主守城南张家山、五桂岭阵地预10师3个团、直属部队伤亡90%以上。战斗一线的连营级干部死亡殆尽,更不要说士兵。五桂岭争夺战,半天里晋升了5个营长,但又全部阵亡。张家山阵地预10师三营独力苦战。连、营长等相继阵亡,副营长继续指挥,死战不退……

6月30日,久攻不下的日军出动60架飞机狂轰滥炸,整个衡阳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第十军官兵四处救火,衡阳城一片混乱,城内囤积的粮弹,多被焚毁。城外,中国方面的增援部队在入夜后赶到,与守军合力反击日军。一时间,枪支碰撞声、刺刀捅人声、伤者惨叫声不绝于耳。由于天黑,无法分辨敌我,中方增援部队决定停止攻击,等天蒙蒙亮才开始向山头冲锋。恰好日方的援兵也同时赶到。狭路相逢勇者胜,中国援军一鼓作气冲上山头,然后用手榴弹将蜂拥上来的日军后援打下山去。短短一日之内,日军先后投入了15个步兵大队的兵力,在炮兵、航空兵的配合下,组织多次冲锋,但在第十军的顽强阻击下,始终未能取得突破。日军在总攻前制定的三天内攻下衡阳的目标宣告破产。

7月11日,日军在四个野炮大队、两个迫击炮大队的增援下,对衡阳发动第二次总攻。日军的第二次总攻,不再全面铺开,改行重点攻击。但守军的抵抗极为顽强,往返冲杀,与日军反复争夺一些要点。

在虎形山,日军惨无人道地施放毒气,守军官兵中毒者甚众,阵地被日军攻占。日军乘机越过湘桂铁路,突至五桂岭南街。守军增调兵力投入逆袭,突入虎形山之敌被歼灭近千人。13日晨,日军又发起猛攻,突入新街,预3师师长周庆祥指挥官兵以手榴弹和白刃战将突入新街之敌悉数歼灭,阵地转危为安。

7月20日,中国守军经过连续9个昼夜的浴血奋战,付出伤亡4000余人的代价,击毙日军120联队联队长和大佐及以下8000余人,其中包括6名大队长以及几乎所有的中队长。日军的第二次总攻再次失败。

但守军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至16日,伤亡过半,不得不退到二线阵地。由于近几日的拉锯战,两军已经搅成一团,日军炮火无法开炮支援,第十军的官兵就用手榴弹绑在自己身上端起刺刀与日军展开肉搏战。当刺杀失利时便拉响身上的手榴弹与日军同归于尽。中国军人这种世上仅有的手榴弹肉搏战,使得备受“武士道”精神熏陶的日军官兵也感到胆寒。

在日军第二次总攻期间的7月11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严令第79军和第62军火速增援衡阳。到7月20日,两支中国援军抵达衡阳郊外。此时,日军停止了对衡阳的大规模进攻,全力阻击远途赶来的中国援军。两军渐渐不支,被迫后撤。

抗战胜利后,国民政府把衡阳定为“抗战纪念城”,并建塔纪念。图为2014年8月31日,湖南省衡阳市市民在衡阳抗战纪念城碑前祭奠衡阳保卫战牺牲的英烈。供图/CFP

衡阳陷落

衡阳久攻不下的消息传回东京,日本天皇和日军大本营痛斥侵华日军总部,下令第11军尽快攻占衡阳。横山勇决定孤注一掷,急调第58师团、第13师团两个主力师团,增援进攻衡阳的日军。8月3日,日军116师团于天亮后发动首次冲锋,很快被中国军队用手榴弹炸了下来。夜里,日军组织突击队偷袭,接近守军阵地时,以为大功告成,不料又被隐蔽于侧面的火力封锁了退路,突击队全部被消灭。

但此时,守城的第十军兵力也已经消耗殆尽,城内伤员、马夫、伙夫都统统上了前线,而外围各路援军都被日军击溃。国民政府第九战区的《湖南会战战斗要报》记录了当时的战况:(外围援军)即展开雨母山要点争夺战,反复冲击,得而复失,至7日,敌终顽抗。是晚,我以总预备队加入施行总攻击,直扑衡阳,求将包围核心之敌压迫于湘江而歼灭之,以解衡阳之围。8日晨,我军豕突狼奔,进至五里牌附近,攻势终告顿挫。

6日夜间,第十军司令部接到各阵地的报告,西禅寺、外新街两阵地因守军全部罹难而陷落。其余各阵地均与敌形成犬牙交错之势,双方抵死缠斗,寸土必争。原第十军机枪手罗炳武在回忆当时的情况时说:“天马山、花药山、接龙山一带官兵已剩余无几,这时我还在天马山的机枪阵地,我们十五挺重机枪……机枪手也只剩下七人。步兵被炮击和轰炸死光了。”

8月7日,横山勇命令其所属全部大炮,对城中进行轰击。步兵在炮火和飞机的掩护下,全线出击。一时全城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冲天而起,几为硝烟大火所吞没。在国军预备队损失殆尽之后,日军第九十五大队占领了天主教堂,九十三大队则突破了小西门外青山街阵地,双方展开巷战,反复肉搏,惨状空前。第七团第三营王金鼎营长所部全部壮烈牺牲。这是47天以来,日军第一次攻入衡阳城。在司前街上,已受伤的鞠震寰团长率领暂五十四师一个连与日军展开巷战,这天9时,鞠震寰团长阵亡,国军的守备瓦解。日军一部向江边挺进,一部向城内渗透。

8月7日下午5时许,衡阳中央银行地下室的第十军指挥部内,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坏消息从四处传来,参谋们匆忙地接着电话。方先觉默不作声地坐在一个角落,然后站起身,步履沉重地走到报务员身旁,含着眼泪,哽咽着口述了抗战史上著名的最后一电:“重庆军事委员会蒋委员长:敌人今晨由北门突入以后,再已无兵可资阻击。职等誓以一死报党国,勉尽军人天职,绝不负钧座平生作育之至意。此电恐为最后一电。来生再见。”

蒋介石在8月7日当天的日记中记下了读到这“最后一电”的心情:“悲痛之切,实为前所未有。”

山穷水尽之际,各师长官接到了通知,军部命他们前来开会。谁都清楚这是一次决定生死命运的会议。

关于这次会议,暂编五十四师师长饶少伟的回忆比较详细:大概是7日黄昏时分,饶少伟来到中央银行军部,一开始看到军参谋长孙鸣玉及处长以上幕僚人员,另外两个师师长周庆祥、葛先才,这是与会人员。

饶少伟看到方先觉时,方欲寻手枪自杀,但枪早被左右收走,然后方独自哭泣起来。接着周庆祥问饶少伟:“情况如此严重,你的意见怎样?”饶少伟的意见是放弃城北,固守城南,坚守一夜,等待援军。周庆祥截断他的话说:“现在阵地犹如一张薄纸,敌人到处可以突进来,何况伤亡甚众,士无斗志。”饶少伟又建议突围,向援军来的方向分路突围。周庆祥表示反对,“这么多负伤的官兵,难道就丢下他们不管?将来谁还肯跟我们共患难”。饶少伟最后扔下一句:“我的意见就是这样,你们看着办吧。”

方先觉最后作出了与日军谈判决定,随后下令由参谋长起草与日军的谈判条件:

第一,保证官兵生命安全;第二,收容治疗伤兵,郑重埋葬阵亡官兵;第三,第10军保留建制……

对于具体投降条件,各方的记录有出入,尤其对于第十军是否提出将军队整建制移送汪精卫政权这一点,争议颇大。但有一点肯定,方先觉所作一切都是希望能够保存部下的生命。

次日,方先觉等与日军第68师团师团长堤三树男进行谈判。日军首先向第10军的顽强斗志表示敬意,但不接受方先觉提出的投降条件,要求中方无条件投降,而且谈判结束后立即拘押了中方将领(后来他们先后逃出)。

1944年8月8日,坚守48天的衡阳城最终失守,经过48天的战火,衡阳守军战地前,中日两军尸体堆积如山,城内街区则成为一片废墟。葛先才将军回忆,当时衡阳城里有7000多伤兵,忍受不了痛苦自杀的超过百人。

根据美国国会图书馆记载,衡阳保卫战中国军队死伤1.5万人,其中7400人捐躯;而日军则付出了超过7万人死伤、4.8万人被击毙的惨重代价。这次战役成为中国整个抗战史中作战时间最长、双方伤亡士兵最多、程度最为惨烈的城市争夺战,也是日本战史中记载的唯一一次日军伤亡超过我军的战例。日本战史也承认此役“牺牲之大,令人惊骇”。战役接近尾声的时候,《日本帝国陆军最后决战篇》里有这样的记载:“敌人之守将方先觉将军,为一号骁勇善战之虎将,其第十军之三个师,皆以必死之决心,负隅顽抗,寸土必守,其孤城奋战的精神,实令人敬仰。亘四十余天之激战中,敌人尚无一卒向我投降。”

在第十军的投降仪式上,日军记者让方先觉和他的四位师长与日军将领们合影。当日军离去后,方先觉对他的部下说了一席话,表露自己绝非真心投降的心迹:“来在屋檐下,谁敢不低头,日本人只照得我们的相,却照不到我们的心。”

由于衡阳保卫战的战绩,方先觉所率第十军各师师长均获颁青天白日勋章,使得第十军成为中华民国建军史上至今唯一一个师长以上将官共获得青天白日勋章达到四座的军级部队。

衡阳也因此次战役被命名为“抗战纪念城”。

就方先觉投降日军一事,时至今日,一些人仍然认为方的作为抹黑了抗战中举国倡导的宁死不屈的民族精神。更多人则认为,方先觉率第十军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以孤军对抗日军4个师团整整48天之久,比只需守住衡阳15天的原定命令多出了近一个月。而且,这场战役打乱了日军的作战时间表,日军最后虽然打通了粤汉交通线,但已丧失了宝贵的时间。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方先觉圆满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衡阳的陷落应是非战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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