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2021年是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全国各地都在为党的百岁生日积极准备着。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学党史、用党史,多次到访“红色圣地”,并在不同场合中谈感悟、讲故事。
红船杂志在党的百岁生日即将到来之际,特别推出“纪念建党百年·听党史”栏目。为大家推荐制作和党的历史相关的党史故事、文学作品等等,让大家在艺术的氛围里,回顾党的百年沧桑,感悟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五一”国际劳动节即将来临,今天,我们为大家讲述建国后第一个从知识分子中诞生的“全国劳模”,农业巨匠赵洪璋。
2021年4月27日,庆祝“五一”国际劳动节暨“建功‘十四五’、奋进新征程”主题劳动和技能竞赛动员大会,在北京人民大会堂隆重举行,会上表彰了2021年“全国五一劳动奖”和“全国工人先锋号”获得者,他们是最美劳动者,在平凡的岗位上创造了非凡的人生。
赵洪璋院士
“五一”国际劳动节即将来临,今天,红船杂志为大家讲述一个令人敬佩的人民科学家,新中国第一个从知识分子中诞生的“全国劳模”,中国科学院院士、西北农林科技大学教授赵洪璋。毛泽东曾称赞他:“一个小麦品种,挽救了大半个中国。”
一个边远小镇何以成为副省级城市
1956年,赵洪璋加入中国共产党,1957年,三十九岁的他,被评为了中科院院士。他扎根农村五十余年研究小麦育种,小麦就是他生命的全部。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农业巨匠、一代宗师。1990年,国务院授予他具有“突出贡献专家”称号,时任农业部部长何康评价他为:“誉满学界、功载华夏”。
赵洪璋院士(中)工作现场
说起赵洪璋院士,必须要提到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就是杨凌市。杨凌在上世纪80年代以前只不过是归陕西武功县管辖的一个行政小镇;到了80年代中期,该地升级为咸阳市的杨凌区,行政级别升为了县级;到了1997年,杨凌被国务院设为唯一的国家农业高新技术产业示范区,行政级别达到了副省级,被称为“农业硅谷”!一个地处边远的小镇何以变成了现代农科城,这一切自然和赵洪璋等院士的巨大影响力分不开。
老百姓称“矮丰3号”为“气死牛”
如果你的家乡生产小麦,你的乡亲们不一定知道赵洪璋是谁,但一定知道“矮丰3号”“西农881”这些小麦品种的产量和特点。老一辈种过地的都知道,小麦倒伏是最令农民头疼的事儿。赵洪璋经过长达六年时间的研究,终于培育出了“抗倒伏”的新品种“矮丰3号”。
它的培育过程说起来很复杂,简单形容一下,大概就是说父母先是“催婚”给儿子找了个“媳妇”,然后呢又生了个“孙子”。这个“小孙子”幼年时虎头虎脑很可爱,就是长大以后个子矮了一点。从它名字“矮丰3号”就能猜到,这个品种的特点就是麦穗很大,麦秆很低。
赵洪璋(左二)院士在工作现场
按营养学讲就是“不缺钙”,腰杆硬站得直,任凭风吹雨打绝不倒伏。不仅如此,亩产量较“父辈”也提高了不少,每亩地能达到500公斤,老百姓对此很满意。老百姓满意了,牲口不乐意了,忙活一年,人类丰收了,自己的“口粮”经过赵洪璋这么一折腾“减产了”,所以,老百姓给“矮丰3号”又起了个形象的名字——“气死牛”。
从“碧蚂1号”到“丰产3号”,再到“矮丰3号”的培育成功,赵洪璋在不同时期里,不断适应和推动着我国小麦生产的发展进程。在黄淮小麦产区的六个更新换代的品种当中,赵洪璋一个人就占了三个。再后来,赵洪璋又培育出了“西农881”第四代小麦品种,累计推广面积达到了9.5亿亩,增产粮食256亿公斤,为保障我国粮食安全和推动农业现代化做出了历史性的贡献。
住在城里怎么研究小麦,我哪都不去!
赵洪璋在小麦育种行业上功勋卓著,先后十余次受到了毛泽东、周恩来等国家领导人的接见。国家部委也因为他贡献巨大,多次提出调任他到北京工作,但都被赵洪璋婉言拒绝了。他说:“我哪都不去,我的事业在杨凌。”
1988年,赵洪璋因劳累过度病倒了,当地领导到杨凌小镇看望他时,提出考虑到他为农业做出的成绩,经政府研究决定,让他在城市选一套房子,搬到城里居住。赵洪璋说:“我就是一个和土地打交道的人,在这里住了50多年了,我一个研究小麦的人,住在城里怎么搞研究啊,我哪都不去,就在杨凌。”
赵洪璋院士的题字
已过古稀之年的赵洪璋,爱人去世以后,孩子们考虑到他的身体健康,便瞒着他向组织请求,希望父亲能够早日退休。赵洪璋知道后勃然大怒,他训斥孩子们伤了自己的心,他含着泪告诉孩子:“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小麦就是我的命,离开了小麦,我的命也就快没了。”
直到去世前五天,赵洪璋还在动笔写信给有关部门的领导,信中谈起农业上的种子问题。动身住院时,他还再三叮嘱,一定要把这封信寄出去。
赵洪璋去世时,西安殡仪馆内,挤满了成千上万的干部群众,数不清的挽联上写的都是“某县人民”“某乡人民”“某村人民”,生前他把农业、农民看得很重,死后人民把他看的很重。老百姓也许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小麦遗传育种学,但乡亲们忘不了的是,那个一身土、一身汗的“赵劳模”,忘不了他在田埂上席地而坐和乡亲们谈笑风生,晚了就在乡亲们的土炕上过夜,一个满手老茧扎根土地的“农民”。
撰文:王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