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尔特父女，遭马科斯政府传唤调查

据菲律宾通讯社（PNA）等报道，当地时间11月26日，菲律宾政府向现任副总统、前总统杜特尔特之女莎拉·杜特尔特（Sara Duterte）发出传票，要求她于11月29日在菲律宾国家调查局调查人员面前接受问话，以“阐明对涉嫌严重威胁的调查”。

此前，莎拉针对现任总统马科斯公开发出“刺杀威胁”，引发争议。美联社报道指出，根据菲律宾法律，这类公开言论可能构成威胁对某人或其家庭造成伤害的犯罪，可处以监禁和罚款。早在11月25日，莎拉已表态愿意接受调查，但要求马科斯政府也回应她的问题，包括政府涉嫌的违规行为。

11月25日，莎拉的父亲老杜特尔特也向马科斯“开炮”，他不仅再度指控对方“吸毒成瘾”，还呼吁军方重新考虑是否继续支持马科斯。对此，菲律宾司法部副部长杰西·安德烈斯（Jesse Andres）11月26日晚间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司法部调查人员已开始调查杜特尔特，其邀请军方采取“补救措施”，这已近乎叛乱，且应当受到法律制裁。

美联社报道称，目前正在进行的一项调查将探讨杜特尔特父女各自发表的言论，是否可能是针对马科斯政府的所谓“颠覆阴谋”的重要组成部分。

资料图：菲律宾前总统杜特尔特之女、菲律宾副总统莎拉·杜特尔特 澎湃影像

当地时间11月23日，莎拉在一场新闻发布会上愤怒地指责马科斯无能且满嘴谎言，同时还用激烈言语抨击了该国“第一夫人”和众议院议长。

当被问及自身安全问题时，现年46岁的莎拉暗示，当前存在着一个针对她的谋杀阴谋。“别担心我的安全，因为我已经和某人谈过了。我说，‘如果我被杀，你们也要杀了BBM（马科斯的名字代称）、阿兰内塔（马科斯妻子）和马丁·罗慕尔德兹（众议院议长、马科斯表弟）’。我是说真的，不是开玩笑。”

据报道，莎拉的这番言论，是在马科斯的盟友近期推动拘捕其办公室主任之后作出的。事实上，自莎拉今年6月退出马科斯的内阁以来，菲律宾两大政治家族——杜特尔特家族和马科斯家族，两者之间已经彻底“决裂”，甚至闹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

这一消息很快登上菲律宾各大媒体头条。菲总统安全司令部立即宣布加强了对马科斯的保护，并表示，他们认为莎拉如此“肆无忌惮地公开发出威胁”，是一个“国家安全问题”。菲国家安全委员会11月25日表示，将核实副总统对总统的暗杀威胁。

当地时间11月25日，马科斯本人首度回应此事，他发布了一段面向全国的、措辞强硬的视频声明。“过去几天我们听到的言论令人不安，不仅有持续不断的谩骂，还有威胁杀人的言辞。”他说：“如果连谋杀总统的计划都显得如此容易，那普通菲律宾人岂不更甚？这种犯罪企图不能被允许发生，我将与之斗争。”

菲律宾媒体评论认为，尽管马科斯没有直接点名身为前总统杜特尔特之女的莎拉，但这是马科斯首次“公开谴责”这位副总统。

而莎拉同日则回应称，她的话被“断章取义”。“我说的是‘如果我死了’，这意味着我首先受到了威胁，但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也担心自己的安全，因为我有听说一些事情。”她还敦促国安会，将她及其团队面临的“生命威胁”同样列入下次会议的议程。

然而，就在此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当地时间11月25日，杜特尔特在其脸书账号直播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只有武装部队才能解决国家危机”，他呼吁军方重新考虑是否继续支持马科斯，并出手干预以“保护宪法”。“菲律宾目前的治理是分裂的，没有人能纠正马科斯，没有人能纠正罗慕尔德兹，没有紧急的补救措施……只有军队能纠正。”

11月25日，杜特尔特召开线上新闻发布会 菲律宾媒体图

“你会支持一个吸毒成瘾的总统多久？”杜特尔特还问军方，如果知道马科斯是“瘾君子”，是否会继续支持他。“挑战在于军队本身，整个军队，因为他们本应是宪法的守护者。”

不过，这位前总统并未呼吁建立军政府，并补充称，军方不需要发动政变。“他们（军方）可以说，我们不想再玩你的游戏了，我们退出。”对此，菲律宾拉普勒新闻网（Rappler）形容，杜特尔特再次展示其标志性的“双言巧语”（doublespeak），即一种故意扭转或隐藏原意的修辞法，有时候可以视为一种委婉或政治正确的表达方式。

在这场政治分歧中，菲律宾武装部队总参谋长罗密欧·布劳纳（Romeo Brawner）发表了一份声明，保证拥有16万名成员的菲律宾武装部队将保持无党派立场，“最大限度地尊重我们的民主制度和文官政府”。布朗纳说：“我们呼吁各方保持冷静和理性。我们重申，我们需要团结起来，共同对抗那些试图破坏我们作为菲律宾人之间纽带的人。”

美联社指出，2022年菲律宾大选，当时的独立民调显示，莎拉本有望赢得总统职位，但她选择与马科斯一起竞选，他们的联盟被称为“团结团队”，最终赢得了压倒性的选举胜利，这也让马科斯得以利用杜特尔特家族的庞大人脉，为曾经“声名狼藉”的马科斯王朝东山再起奠定基础。

然而，自去年以来，马科斯的议会盟友就机密资金问题向莎拉发难，马科斯政府还在国际刑事法院（ICC）调查前总统杜特尔特“禁毒战争”的问题的态度转向，再加上马科斯一改杜特尔特政府时期的多项政策，不断加强与美国的关系，马科斯-杜特尔特联盟的裂痕不断加深。此外，由于在对华政策等问题上存在较大分歧，马科斯和杜特尔特两大阵营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